他是刑警,學(xué)過專業(yè)心理學(xué)的刑警,關(guān)鍵的是余笙是他女兒,性格和他有一定的相似。他自然是可以一下子就看出來的。
余景雖然看出來了,但是他什么也沒說,于他而言這沒什么的。宋佟之又不像渣男,騙不了余笙什么的。
廚房里的倆個人并不知道一個平時冷的不得了的人在心里面腦補了好多東西。
“你會弄嗎?”看著在一盆活蝦面前皺著眉頭深思的宋佟之余笙忍不住問。
宋佟之干笑兩聲說:“小孩,急什么,讓我想想。”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余笙開口:“你不會連蝦怎么處理都不知道吧?”
“咳咳,我會的,我只是在想弄什么口味的好?!彼钨≈畬擂蔚目攘藥茁?。
忽的一下子余笙和他對視上了,對視的那一下上次的記憶在腦子里炸開,宋佟之連餃子蘸料都不會調(diào),調(diào)料都分不清楚,他又怎么會?
“噗嗤,我來吧?!庇囿蠜]忍住,直接笑了。
她稍微有點不理解,明明不會,干嘛逞能過來?
“小孩,你是覺得哥哥不會嗎?”宋佟之輕輕的揚起唇角。
“難道不是嗎?”余笙輕輕的從盆里抓起一只蝦非常熟練的清洗了起來。
“是,倒也不是,我會做飯的,就是味道有點牽強?!彼钨≈B忙也抓起一只蝦照葫蘆畫瓢似的模仿余笙。
“然后呢?”
又是一聲有點清淺的笑。
“小孩,你這是在嘲笑我?”
“嗯。”
淡淡的一個字從少女的嘴里冒出來,一般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生氣了。
宋佟之沒有生氣,他甩了甩手上的水:“小孩,邊上玩去,哥哥來洗?!?/p>
放活蝦的盆子里全是冷水,雖然家里暖氣到位,但是水還是冰,洗了沒幾只蝦余笙手都紅了。
“嗯?!庇囿蠎?yīng)了一聲站到其它的地方去了。
“你還真不客氣。”
“不是你,一口一個哥哥一口一個我家妹妹的嗎?”少女輕淺的眼睛里揚著好看的笑,有點像是狡猾的兔子。
空氣安靜了好久,宋佟之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總不能說是第一次見到余笙就產(chǎn)生了莫名其妙的眼緣吧?他對有眼緣的人向來喜歡套近乎,像陸商言就是那樣和他成為朋友的。
余笙表面上依舊是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心跳的速度達到了最快。剛才她的嘴巴不受腦子控制就把話說出來了,幸好沒有說后半句話。
他們才認(rèn)識一個月吧,相差3歲沒什么,有什么的是宋佟之似乎只拿她當(dāng)妹妹。
“我看到你的畫了?!膘o了好久的空氣終于被打破了。
“什么畫?”
“上次,陳哥說的那個展覽。”頓了頓他把最后一只蝦放好:“畫的真好,什么時候可以給我畫一張畫?!?/p>
不知道為什么余笙起了玩鬧的心思,她伸出手說:“過年讓我畫畫,要收紅包的?!?/p>
看著宋佟之一愣余笙剛想說剛才是開玩笑的,宋佟之已經(jīng)掏出來一個紅包:“別忘了?!?/p>
紅包遞到余笙手里的時候她還有一點恍惚的不真實感,反應(yīng)過來便連忙說:“我開玩笑的,這是你親戚給的紅包吧?拿回去吧,到時候給你畫就好了?!?/p>
“我沒有親戚。”
表情依舊是吞了溫柔他祖宗的表情,但余笙有點心酸,剛想說點什么的時候宋佟之又開口了:“昨天晚上親手包的?!?/p>
聽覺將這句話傳到大腦中樞神經(jīng)的時候還沒有來的及高興就聽到了后半句:“你弟也有?!?/p>
“給他干嘛?”那一瞬間余笙有點失落,像是得知剛擁有的東西不是獨一份的失落。
“我爺爺包的?!?/p>
大起大落的心情波動,讓余笙感覺到了一絲和平時不一樣的感覺,有點奇怪,但是說不出的開心。
當(dāng)余笙炒好的蝦被宋佟之端上餐桌時幾個小孩眼睛都亮了。
“叔叔,你好厲害?。 毙『吻逡贿叧灾r一邊說。
童童小朋友一臉天真的說:“我不要當(dāng)笙笙姐姐的女婿了,我要當(dāng)叔叔的?!?/p>
“叔叔”倆個字像利劍一樣扎在宋佟之心里,真NM疼。
余笙沒說話,給余川夾了蝦,心里面卻在笑剛才小朋友們對宋佟之的扎心行為。
余川吃了一只蝦,蝦入口,他看了一眼自家老姐,眼神相撞,剛好知道了對方的想法。
余川:姐,那不是你做的蝦嗎?和你做的味道一毛一樣!
余笙:他不會弄。
余川:那你咋不說是你弄的?大家都夸的他。
余笙:沒必要。
余川一口氣梗住了,他瞪了一眼宋佟之,對他的感覺更不好了,明明是他姐弄的蝦,他還不說一下,讓那么多人夸他弄的好吃!
另一邊的趙棉母女倆已經(jīng)把上一盤的蝦折騰完了,趙棉看著被夸的宋佟之又看了一眼余笙揚了揚眉。眼睛里面明晃晃的寫著:余笙,你看吧,大家關(guān)注點都在別人身上呢,你就是一個小透明。
不等余笙發(fā)現(xiàn)她的小眼神余川已經(jīng)幫自家姐姐瞪了回去。
看見余川瞪她趙棉也不慫偏過頭冷哼了一聲。
今年的除夕聚餐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雖然發(fā)生了一點點不太好的事情。
墨陽市這邊有一個習(xí)俗,過除夕的時候中午要去給過世的親人掃墓。
剛才吃飯的人很多,掃墓的時候就只剩下余家和小姨一家了。
隔壁的宋爺爺也回來了,今年他和宋佟之掃墓,掃的不僅僅是像平時一樣每年都會去的宋奶奶的墓。還有自己兒子,兒媳婦兒的墓。
老人家七十多歲了,白色的頭發(fā)一絲不茍的乖乖待在他的頭上。都說人老了會變矮身子骨也不會特別好,而宋寶山個子不輸宋佟之,走起路來精神穩(wěn)健。
聽說宋寶山年輕時候是軍人,還殺過鬼子,建國之后經(jīng)了商,和兒子絕裂以后就散了家財在墨陽找了一個地方一直穩(wěn)居起來。
宋佟之雖然回來一個多月了,但是基本上沒有見過爺爺幾次,話也沒說上多少。宋佟之知道,老人家那是在嘔氣,還在嘔他爸爸的氣。
那是宋佟之第一次去給奶奶掃墓,開著車過去到了墓區(qū)。
老人家走在前面,宋佟之就提著東西跟在后面。
今天來掃墓的人很多,七拐八繞終于在墓地最中心的地方找到奶奶的墳?zāi)沽恕?/p>
奶奶的墓上有一張照片,是一張極為年輕的臉,照片上的年輕女孩扎著那個年代的兩個麻花辮。她身上白色的的確良襯衫,臉上揚著開心的笑。
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從來沒有見到奶奶,溫和的男人眼眶有點紅了。
宋寶山給奶奶上香,宋佟之一起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