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的家庭有些許復(fù)雜,父母也是一直不同意他打職業(yè),所以家庭關(guān)系就更不如從前了。
白靈也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而她也是一個原生家庭不太好的人,所以她和老K也總能聊到一起。
做為傾聽者的白靈早就習(xí)慣了老K這種emo時間,所以她能做的就是靜靜的待在那里聽他說,時不時再回應(yīng)和勸解一下。
在白靈傾聽老K的心緒時,方遠他們的聚餐也剛好結(jié)束了。
因為周亦安并沒有喝酒,而是用果汁代替了酒,所以他便承擔(dān)起了開車送人的任務(wù)。
周亦安先是把方遠他們送回去,之后再送葉芯回去的,畢竟他們也剛好順路。
葉芯其實……我還是有一些疑慮,你真的覺得總店沒有問題嗎?
周亦安那肯定有啊
葉芯對吧,這老話都說邪不壓正,那我們作為法律工作者,難道我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嗎?對不起,我知道我又犯軸了,但我真的……
葉芯的話并未說完,而在等紅綠燈的周亦安倒是笑了笑。
正在這時,只見綠燈適時的亮了,周亦安繼續(xù)開著車說道
周亦安那今天我就把你從牛角尖里給拽出來,我跟你說啊,剛進法院的時候我就跟師父辦了一個案子,原告是海外華僑,他們的祖輩是當時的富商,在建國前他們就離開了大陸,后代輾轉(zhuǎn)在美國落葉生根,他們訴一位老太太侵占了他們的祖屋,而這個老太太其實是富商的小妾,當年在富商離開大陸的時候就讓老太太等他,說他一定會回來,于是老太太就在祖屋里一等就是大半個世紀,終身未再嫁
周亦安原來在20多年前這個富商就去世了,可老太太不知道啊,但也是等了他一輩子,后來富商的后代急需要用錢,所以就把房子給賣了,那老太太也只能搬走,我當時和你的心境非常的像,覺得自己特別無能,想用法律去幫助別人但卻什么都做不了,后來師父給我上了一課,師父就把這個案子拖了很久,甚至還申請了延長審限,一開始院長不批,畢竟這個案子也并不復(fù)雜
周亦安后來師父找到了院長,說是老太太100歲的生日快到了,他希望無論如何也要讓老太太在老宅過完自己的100歲生日,院長后來同意了,在過完生日之后老太太就去了養(yǎng)老院,半年之后她就去世了,據(jù)說她是在夢里走的,走的很平靜,養(yǎng)老院的人告訴我說老太太走的時候,手里一直捧著那張照片,她說此生已經(jīng)沒有了遺憾
周亦安這個案子辦完之后,師父和我說法律有尺度,是要在尺度之內(nèi)把事情做好,但是法官應(yīng)該也要有溫度,在合適的時間用合適的方式來為當事人做些什么,所以你剛剛說的我完全能夠明白,也不光是我,我相信每一個法官他們都能明白,師父常跟我說,每個法官只要心里有光,在法律之外的很多事情我們還是可以做的,不過這溫度要有,但是過頭了可就麻煩了
聽到周亦安說了那么多,葉芯的心里也終于沒有那么犯軸了。
看到葉芯把這些話聽進去了,做為一個過來人的周亦安也是覺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