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也不是愧疚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幫元貞渡劫和打聽小九的的事。白淺斂了心神,狀似隨意地問道:“聽聞殿下最是細致不過,不若貧道問個問題來考考殿下的細致程度?”
考考他?元貞有些吃驚,他雖性子溫和但除了父皇和師傅也沒有人敢這么對他說話,可看著白淺一臉自然的模樣,想著或是修道之人不注重俗世里的規(guī)矩,好脾氣的答了,“道長請說?!?/p>
“之前在大殿中見過的那位額間生有一朵鳳尾花胎記的娘娘,她居住在何處,什么位分,閨名叫什么?”
“這,……”元貞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元貞不知。”他又不是傻子,皇子打聽后妃之事,這不是嫌自己日子過得太好,再說了這位道長問什么不好,朝他打聽后妃之事,莫不是他哪個兄弟派來害他的。這么一想,元貞瞧白淺的神色都有些不對勁了。不過好歹經靜姝一年教導,且憑著在皇宮生活了一年的經驗,元貞早就從那個剛被接進宮的小白兔了進化成芝麻湯圓了,神色間的微妙變化愣是沒讓“活成精”的白淺瞧出來。
白淺雖然做事有些莽撞,但也不是真的蠢。話剛出口就后悔了,要收回來也來不及,見元貞面色無異,自覺收了話,轉談其他。
天上鋪開了黑幕,無風,無星,夜華帶著司命趁著夜色降落于白淺的院子,屋內的白淺忽有所感,推門而出,只見身穿玄衣的夜華和著白衣的司命迎面而來,二人臉色都不甚輕松。這副模樣到不像是有事來尋,反而和凡間形容追魂索命的黑白無常有幾分相似。
“淺淺,可有事?”夜華快走了兩步,握住白淺的手詢問道。如今的白淺被封了法力,與凡人無異,夜華實在擔憂。
白淺雖說長了夜華七萬歲,但情愛之事經驗不豐,何況司命還在旁邊杵著,很是羞澀的把手從夜華的手心掙脫開來,不自在的摸了摸泛紅的耳朵?!胺判?,我沒什么事。夜華,你來的正好,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下鳳九的住處?我如今是道士,不好打聽后妃之事?!?/p>
“淺淺,你同我,向來不必客氣。”夜華瞧著白淺羞澀的樣子,便知她對自己并非無心。三百年前的事,他無力去改變什么,但是現在他想要和她履行本該早就履行的婚約,給他們一個新的未來。
夜華的話,讓白淺不知如何是好,一方面她并不想嫁一個比自己小了這么多歲的男人,更何況他是天族太子,白淺自大戰(zhàn)之后對天君那一大家子委實沒有什么好感;另一方面,她本身并不排斥夜華的親近,甚至會因為他偶爾的情話而羞澀。兩方對立,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拿什么樣的態(tài)度來對夜華。
白淺并未對夜華的話做出評價,只是答應了一聲,“嗯?!?/p>
二人彼此關心一番,總算是注意到了旁邊被迫吃狗糧的司命。
白淺對司命的突然造訪也很是好奇,畢竟二人之前并未有過什么相交,“不知司命星君突然造訪,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