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那天,他說他要回青丘,但是他受了傷,不能動用靈力,我擔(dān)心得很,我說我想陪他一起去,他不準(zhǔn),讓我好好待在西荒,照顧好阿瑜和鳳九,等他回來,我答應(yīng)了。
舒婉說話的語調(diào)沒有起伏,只是平靜的陳述著夫妻兩人最后的對話。越是平靜,就越能感受到平靜表象下的驚濤駭浪。伴隨著她的訴說,她的語速開始逐漸提升,聲音也哀婉凄涼起來。
舒婉可是他沒有信守承諾,他沒有回西荒。我也沒有信守承諾,我沒能照顧好阿瑜,讓她獨自回了青丘,丟了命。我總以為來日方長,卻沒想到道別的時候連最后一面都成了奢望。
說及此處,舒婉的語氣陡然間凄厲起來,她看向白淺,以往滿含溫柔的目光里盡是怨恨,質(zhì)問道:“為什么死的不是你?為什么你每一次闖出什么事情來都要別人給你收拾爛攤子?為什么偏偏沒得是我的夫君和女兒。”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似含著無數(shù)的痛苦,像是來自絕望深處的呢喃自語。
“對不起,二嫂,真的對不起。”昔日闖天闖地的白淺,未來的青丘女君,第一次折了自己的傲骨,跪在了舒婉面前。并非是乞求原諒,這種事情她也沒資格求得原諒。只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白奕的死亡到底與白淺脫不開關(guān)系,白淺心里實在過意不去?;蚴浅鲇诶⒕?,或是出于難過,白淺此刻是真心的在向舒婉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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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撫平傷疤最好的良藥,待到諸事落幕,青丘也逐漸恢復(fù)到往日的寧靜。
落日在天空灑下一層緋紅,將山川湖泊、草木花卉通通籠罩在一片明輝眼光中,不遠(yuǎn)處,倦鳥歸林,乳燕回巢。伴隨著幾聲清啼,明輝艷光徐徐隱去,天幕緩緩閉合,舊的篇章在光陰的腳步中退去,新的篇章即將開始。
舒婉兒媳想帶著鳳九回西荒。
狐后舒婉,日后你就和鳳九就留在青丘吧,也好方便我們照顧你們。
白止不錯,既然老二和阿瑜已經(jīng)沒了,日后鳳九便是未來的西荒女君,留在青丘,也方便對她的教養(yǎng)。
昔日白奕便不同意將白瑜留在青丘,如今舒婉自然也不會同意把鳳九留在青丘。面對狐帝夫婦二人的挽留,舒婉想要拒絕。
白止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
白止鳳九乃是未來的西荒女帝,又是如今青丘唯一的孫子輩,留在青丘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若是你實在想回西荒,鳳九留下,你可以自己回去。
白止以白淺為媒介,吸取了不少昆侖虛的氣運,雖然過程出現(xiàn)了些許偏差,但結(jié)果還是不錯的。白止既然已經(jīng)嘗到了甜頭,又怎么會把與東華有緣的白鳳九放回西荒呢?自然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才能實行計劃。
狐后你胡說些什么呢,年紀(jì)大了,最近脾氣是越發(f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