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今日哭得這么厲害,明早起來眼睛怕是要腫的不能看了,你這做阿母的,記得讓人給她備上兩個熟雞蛋,消消腫,再煮點(diǎn)潤喉茶,潤潤嗓子?!?/p>
“嗯?!?/p>
聲音漸漸遠(yuǎn)去,程始的絮叨聲、蕭元漪的附和聲隨著他們的腳步逐漸掩入夜色,直至微不可聞。
深夜,起了涼風(fēng),一片月色和夜色中只留下了樹葉刮過地面的聲音在這靜景中生動異常。
程始和蕭元漪今夜都有了心事,難得的背對而躺,各自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
天空剛剛破曉,微微露出一抹魚肚白,淡青的天穹中影影綽綽鑲嵌著幾顆殘星,屋檐梁柱上浸有一點(diǎn)濕意,花草樹葉尖尖處垂掛著幾顆露珠,在晨光的照射下格外閃耀動人。隨著幾個起來做早飯的仆婦在庭院中穿梭,程家逐漸開始喧囂起來了。
程少徵和程少商昨夜歇的比較早,今日早早的就醒了。
程少商醒的比程少徵還早上一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阿姊懷里睡了一宿,昨夜的記憶紛紛回籠,頓時(shí)又羞又囧。
在阿姊懷里繼續(xù)窩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她還沒有要醒的跡象,程少商膽子大了一些,改窩為趴,貓起身子來細(xì)細(xì)打量程少徵,昨日白日里她便覺得她家阿姊生的極好看,如今這般湊近了看,白玉無瑕的肌膚、劍眉斜飛、鼻梁英挺,唇瓣嫣紅,真真是無一不精致,無一不好看。
程少徵和凌不疑一路直奔京都查軍械一案,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如今驟然間公務(wù)松懈下來,自然是比平時(shí)睡得更沉一些,起得更晚一些,不過任何一個征戰(zhàn)沙場的將士哪怕再松懈,腦海里也會保留一根弦,以作警惕。
早在程少商醒來在她懷里移動的時(shí)候,程少徵就已經(jīng)醒了,之所以還裝睡不過是想看看她家溺溺想要做些什么,當(dāng)聽到溺溺情不自禁的呢喃著“阿姊真好看”時(shí),程少徵就忍不住了,濃密的睫毛緩緩離開下眼瞼,露出那雙盛有璀璨星河的眼睛,與溺溺的目光觸了個正著。
“阿、阿姊,你醒了。”被發(fā)現(xiàn)偷看的程少商手忙腳亂的從程少徵身上爬起來,低著頭,眉眼垂下眼睛直盯著自己的寢衣,不敢抬頭張望,一副心虛的模樣。
“嗯,剛醒,溺溺剛剛是在看阿姊嗎?”
“阿姊生得好看,溺溺就沒忍住多看了一會兒。”聽出程少徵語氣里的戲謔,知曉她未曾生氣,程少商的緊張感頓時(shí)消除了許多,也敢和程少徵開玩笑了。
“好看的東西就是給跟人看的,溺溺以后看阿姊,可以隨意看,而且我家溺溺生得這般花容月貌,阿姊也想多瞧瞧呢。”
程少商在程家受葛氏苛待這么些年,平日里最看重的就是吃飽飯穿暖衣,不受忍饑挨凍之苦就萬事大吉了,至于維護(hù)孩子的身心健康需要適當(dāng)?shù)目滟澲惖模菦]有人在乎的,她自己也不甚在乎。猛然間被阿姊這么一夸,程少商臉上逐漸浮上紅暈,不久就通紅一片,顯然是害羞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