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以后,景昭特意回到天宮請求天帝賜婚于白玦,天帝雖然震撼不解,也耐不住真神的岳父大人這么誘人的位置。
與白玦商量過后,就寫下諭旨,半個月后天宮公主景昭與真神白玦在昆侖山中完婚。
此諭旨一出,整個三界都沸騰了,不論是仙還是妖都在討論這次的賜婚,其中討論的最多的是數(shù)十年前那場名動三界的賜婚,也不知這次還能不能如期舉行。
世界紛紛擾擾,只有一處安靜淡然。
千里冰封,萬里北海,北海之處,肅然建起一座衣冠冢,衣冠冢前時常環(huán)繞著一群細小的螢火,藍銀色的光輝一閃一閃的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這日清晨,衣冠冢前來了位英姿卓越的男子,男子身著鎏金色的錦袍,墨黑的長發(fā)一絲不茍地被玉冠豎起,面容俊朗,劍眉星目,明眸皓齒,端的是清風(fēng)明月之姿。
男子習(xí)慣性的看了眼懸空的墓碑,一揮手南木桌案便出現(xiàn)跟著,桌面上擺著一盤尚未完成的圍棋。
這是數(shù)年前,清穆前往人間界凈化煞氣時,兩人留下的殘局,本想著等清穆從人間界歸來再把下完。
景昭嘆了口氣,看來這盤棋總歸是下不完了,不過不要緊,清穆不能下,那他代勞便是,順便還能給那個“呆子”說說自己的棋招。
衣冠冢上空的云端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渾身充斥著仙氣的男子,身著黑色無紋長袍,墨黑的長發(fā)被銀冠束著,容顏清冷俊美。
一雙明亮的琥珀眼直勾勾地看著下方,眼中待著一絲笑意,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此時此刻,如果景澗能回頭看一眼,一定會恍惚的以為清穆還在人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再難的棋招也有說完的時候,景澗說完最后一句話時,眉眼間以沒了笑意,濃烈的悲傷籠罩著他,讓他雙眼微紅。
白玦心尖一緊,清俊的面上閃過一絲著急,想上前的安慰安慰景澗,卻在抬起手時,瞬間清醒。
他不是清穆,景澗亦不是他的摯友,他沒資格安慰于他。
他來到這里不過是心底那縷名叫清穆的情緒碎片牽引著他罷了。
白玦忽略掉心底的失落,眼底酸澀,嘆了口氣,消失在北海上空。
清池宮中依舊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古君與一眾仙侍在為后池還未出事的孩子挑選玩具置辦衣物。
但是挑來挑去都挑了一箱子了,都沒挑著件好的,最后干脆不挑了,就拿后池小時候玩的那些玩意糊弄糊弄下就行了。
天宮。
景澗在北海陪了清穆一夜后,收到羅剎地的密信,匆匆趕回天宮,還未走到大殿就撞上手里捧著喜物的仙娥。
一問才知,白玦要取景昭了,如果是以前景澗肯定會非常開心的,可如今,白玦的這副軀體是他的好友清穆的,而清穆又與后池在人間成過親了。
這讓他如何能開心的起來,冷著臉,厲聲呵斥下仙娥才往大殿走去。
大殿上,景昭壓制的怒氣向天帝請令前往羅剎地助手,天帝雖然不解,還是耐不住自己兒子的這份執(zhí)著。
無奈下,留下一句“參加完你三妹的婚禮在去吧!”便離開的大殿。
景澗心里嘆了口氣,看來躲是躲不掉的了,罷了,大不了當天施法堵住耳朵,蒙著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