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池好,我睡,我這就睡……
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原本靈動的鳳眼此時卻是失了神智一般,呆滯,無神。
陳長生苦澀的笑了笑,心里疼的不行,要是清穆還在,見到自己用性命來愛護的娘子變成這個模樣,一定會自責(zé)死。
是他不好,沒有護好他的心上人。
手一揮,一張鋪著羽絨的軟榻憑空出現(xiàn)在陳長生的左邊,陳長生小心翼翼地把后池放在軟榻上,招來薄薄的寢衣給后池蓋上。
低垂著眸,眼里掙扎一番,一抹淺金色的霞光到底還是進了后池的身體。
養(yǎng)身,固神,凈化。
扶殤、小白菜、神秘人小……
混沌鐘內(nèi)白菜焦急的五官鄒成團,動了動唇想說什么又咽下了。
左右是陳長生不會聽的,他還是不觸霉頭的好。
身體猛地晃了晃,一屁股跌坐在地下,洶涌的冷汗頃刻間打濕厚重的白衣。
陳長生深深的喘吸幾聲,頓了頓緩緩開口,
陳長生天啟神尊,戲看夠了嗎?該干活了。
云端之上,天啟身體一僵,一寸一寸地轉(zhuǎn)頭呆呆的盯著白玦,眼里不可置信清晰可見。
原來陳長生真的能看得見他??!
白玦低斂著眸,無奈的笑笑,朝著天啟努努嘴,使勁下瞄著。
還不快去,人家叫你呢?
你怎么不去?
人家又不是叫我,我去干嘛。
你!
哼,行,去就去
天啟惡狠狠地瞪了白玦一眼,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云端之上。
天啟、凈淵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本尊的。
天啟輕瞇著桃花眼,眼眸里泛起寒光,語調(diào)格外冰冷。
陳長生試了兩下沒站起來,最后攙扶著榻腳了才站起來,腳步蹣跚的向樹下的血肉走去,
陳長生重要嗎?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后池,而不是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
眼皮耷拉著,心神一動,在心里默念道,
陳長生白菜,我的混沌之力現(xiàn)在能用嗎?
扶殤、小白菜、神秘人能,不過很困難,這個世界還不算完全,容不下那么純粹的混沌之力,小主人要是使用一定會傷及經(jīng)脈的。
扶殤、小白菜、神秘人望小主人三思。
陳長生重重的喘息幾聲,復(fù)雜的撇向地上看不清模樣的景昭,無可奈何的說道:
陳長生景昭現(xiàn)在還不能死,后池還不能與天宮為敵。
短短兩句話,白菜就知道了陳長生的決心,心里泛酸,忍不住替陳長生憋屈。
主人,你如此為后池考慮,存心積慮的打造出自己喜愛后池的模樣,你以后真的不會后悔嗎?
一股微風(fēng)拂過,陳長生感覺體內(nèi)的封印有所松動便知道是白菜同意了。
二話不說,右手扶著樹干,左手一點點抬起,慢慢地結(jié)印,一抹純白色的混沌之力籠罩在地上的那攤血肉上。
一出三刻,一具完好無損,泛起均勻呼吸的神體安安靜靜地躺在地面上,就像睡著了一樣。
天啟、凈淵陳長生,你什么意思,你為何要救景昭?你難道不知道后池跟她有深仇大恨嗎?
天啟極為不善的瞪了眼陳長生,攥著手心。
陳長生知道。
陳長生氣若游絲的抬頭,俊俏的臉蛋慘白的就像一張死人臉,嘴唇更是烏青的可怕。
陳長生可后池不能跟天宮的為敵,最起碼現(xiàn)在不能。
天啟身體一僵,心臟驟停,血液在體內(nèi)奔騰,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瞪的大大的,張大了嘴巴 。
天啟、凈淵你是因為后池才救景昭的?
陳長生白了天啟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