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身著淺藍色長衫的少年身形如風(fēng)的穿梭在桃林里,躲避人來人往的侍從,來到提前踩好點的長淵殿外。
試探性的碰了碰,沒什么屏障,陳長生貓著腰,躡手躡腳來到議事大廳,廳內(nèi)燈火通明,卻無一人聲響,就連書籍翻頁的聲音都沒有,陳長生不由得懷疑里面是紅日在掩耳盜鈴。
為了確保,陳長生輕手輕腳的退開房門,露出一條縫,辦張臉貼上去,轉(zhuǎn)動著眼瞳,掃描儀似的掃著屋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
沒人,看來真的在掩耳盜鈴。
那白玦又去哪里了,現(xiàn)在也不過戌時一刻,不可能現(xiàn)在就睡了吧!
陳長生怔愣幾秒,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輕輕的關(guān)上房門,朝著寢殿的方向而去,不知是中秋的原因還是他體虛的問題,陳長生越走,身體越發(fā)的寒冷,等走到寢殿大門時,身體已經(jīng)被動僵了,皮肉連著骨頭仿佛被最鈍的刀來回拉扯,疼的他牙關(guān)都在顫抖。
心想不管他了,回去跑熱水澡吧,可感性又在告訴自己,都走到這里了,要是連白玦的面都沒見到豈不是很虧?
緊緊衣衫,四處望了望,陳長生還是走進了寢殿的大門,一股寒冰之氣撲滿而來,陳長生當(dāng)即就想跪下了,現(xiàn)在不只是皮肉在痛,經(jīng)脈也跟痛起來了。
咬牙已經(jīng)不管用了,陳長生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那力氣大的仿佛掐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樣。
憑著一股浩然正氣挪到白玦榻前,定眼一看,他總算是知道這里為何這么冷了。
陳長生艸,居然睡冰床,大秋天的居然睡床,還是那種幾十萬的寒冰冰床,也不怕把自己凍死。
白玦有沒有凍死陳長生不知,但他自己快要被凍死了,意識已經(jīng)在渙散了。
費勁的掀開眼皮,轉(zhuǎn)動眼珠俯視著榻上的人,從下到上,觸及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眼睫顫了下。
月色里白玦是真的美,那張俊美的仿佛不想真人。
五官精致的不像話,一面隱藏在黑暗一面不銀月籠罩,仿佛渡了一層圣潔的光輝。
而被銀月籠罩的那半張臉五官出奇的柔和,少了往日的立體以及冷漠,多了一絲柔情以及少年意氣。
像極了某人……
陳長生眼眶一下就紅了,眼前一片模糊也抵擋不住要觸碰到少年的心,顫顫巍巍的伸手,一點一點的俯身,一寸一寸的縮短距離。
進了,進了,快要觸碰到了……
當(dāng)指尖只差0.01厘米的距離就可以觸碰到少年時,身后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略帶憤怒的呼喊聲。
“陳公子……”
“嘭”隨著響起的是東西破碎的聲音,陳長生大夢初醒,分不清現(xiàn)狀眨了眨眼睛,條件反射的望向床榻上的人,正是早已熟睡的白玦。
可他之前分明看到是清穆??!
內(nèi)心的失落結(jié)合著體內(nèi)的冰涼,陳長生一下子仿佛跌進了冰窟窿里,怎么也爬不出來。
臉色一下覆上一層厚厚銀霜,一寸一寸機械般的轉(zhuǎn)身,自嘲又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陳長生紅日神君。
紅日倒吸一口涼氣,心臟被嚇到突突的,一時間見竟失去了語言能力。
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問道,“陳公子來這里有何貴干?”
陳長生碰巧路過……
紅日嗤笑,光是陳長生緊端著的托盤就能說明陳長生不是路過而是有意來知,但現(xiàn)在陳長生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紅日并沒有明說,而是隱晦的開口。
“那公子來到實在是不巧,我家神尊跟天帝談完事后便休息了,到現(xiàn)在還沒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