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闕系上最后一個結(jié),快速的收起紗布,鉗子竹板這些工具,直起身向陳長生行了禮:“陳公子,小孩身上的所有外傷我的已經(jīng)包扎完畢,內(nèi)傷也都服用過藥了。
今夜是最關(guān)鍵的一夜,只要熬過今夜小孩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以后就按照下君留下的藥方每天服用既是,外傷下君也會每日前來查看的。
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陳公子忙了一天想必也累了,那下君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
陳長面容承重,看來今夜是有的熬了。
唉……
陳長生長闕麻煩你去熬一副退燒藥來吧,我怕今夜可能小孩還會燒起來。
陳長生掃了兩眼熟睡中面容微微泛紅的小孩心道,雖然現(xiàn)在吃了丹藥,燒退下了,但保不準(zhǔn)夜里還會燒起來,還是讓長闕多準(zhǔn)備一份放在哪里的好。
這樣他也不用去親自熬藥了。
“是,長闕這就去辦?!?/p>
陳長生嗯,下去吧!
陳長生擺擺手送走了長闕,疲倦的揉揉太陽穴,掃了兩眼屋子的火盆,添了許些木炭,讓屋內(nèi)的溫度在暖和些。
感受到陣陣暖意,陳長生伸了個懶腰這才來到床前,從混沌鐘里拿出個蒲團盤腿而坐單手撐著臉,小鹿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
也許是屋內(nèi)的溫度太高了吧,小孩紅潤的臉頰浸出一層薄薄的細汗,陳長生嘴角蠕動,一道金光閃光,右手手里便捏著個濕噠噠的錦帕,小心翼翼又仔仔細細地給小孩擦拭著臉頰,脖頸等露出的肌膚。
薄汗擦拭干凈,陳長生接連打了幾個哈欠便再也控制不住睡了過去,捏著錦帕的手里也垂小孩身側(cè)。
陳長生這一覺睡的并不安穩(wěn),許是上半夜里受了一些寒氣的原因,細微又響亮的咳嗽聲時不時的會從蒼白的嘴角溢出。
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一響便是半宿,吵得被褥里的小孩也隱隱約約有了要蘇醒的跡象,墨黑的眉宇擰著,烏溜溜的眼瞳在眼皮下滴溜溜的轉(zhuǎn)悠,喉嚨慢慢地上下滑動,很快便掀開開了眼簾。
一雙大且明亮的眼眸漸漸的展露開來,慢慢地轉(zhuǎn)動著眸色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個陌生又危險的屋子,心里敲響了警鐘,心跳快如鼓點。
謹慎又戒備的移動著,隨之屋內(nèi)的擺設(shè)漸漸展開,小孩心里的警惕越發(fā)強悍,這是一個樸素又不失古典的屋子,充斥著濃重的書香氣。
想到著,明亮的眸色里閃過一絲羨慕,小孩自嘲的勾唇,快速移動的視線,最后來到床前,觸及到那抹柔和的絕色時,眼里的警惕少了半分。
墨色的發(fā)如鮮花般散開,露出蒼白病弱的臉頰,眉目如畫,鼻梁秀挺,唇瓣微微張開,沒有血色,仿佛是一朵失去色澤的嬌花,時不時溢出絲絲聲響。
這么看來他這是睡在了少年的房里,而那些細微的響聲是少年身體不適放出的壓抑聲。
小孩轉(zhuǎn)動的眼眸,眼里閃過一絲嘲諷,這少年果然如嘴碎鬼所說身體嬌弱,只是走一下雪路就受了風(fēng)寒,半夜居然咳嗽起來。
可真是生了個富貴命。
看在你是第一個對我發(fā)出善意的人, 就多照拂一二吧,也不知道這床榻上有沒有裘衣,他這包成木乃伊的身子也動不了啊!
小孩低垂著眸,快速的在身上掃了一圈,嫌棄的撇撇嘴,居然把他包成這樣,這也太難看了吧。
小孩找了很久,最后還是在床腳掃到個單薄的披風(fēng),眼里有些難色,那披風(fēng)太單薄了,只怕沒什么用噢!
可……
少年咳嗽聲越來越強烈,有總比沒有的好吧!
還是先拿來救救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