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醒來時是一個雨天,深秋的雨是寒氣最重的時候,又因他人疏忽屋里的十幾個火盆都熄滅殆盡,只剩下點紅心在碳灰里一閃一閃的。
屋內(nèi)溫度極速下降,寒氣順著毛孔瘋狂的轉(zhuǎn)入體內(nèi),舊疾一觸即發(fā),全身的經(jīng)脈骨血,血肉,臟腑宛若被炙火焚燒,痛徹心扉。
陳長生承受不住這樣的痛暈暈乎乎的從沉睡中醒來,緊了緊身子,把床上的被褥全都裹在身上,蜷縮成蠶蛹,縱使這樣也依舊感受不到一丁點溫暖,周身斗個不停,顫顫巍巍又神志不清的說著。
陳長生冷,好冷,痛,好痛……
眼前已模糊一片,眸光呆滯,難以聚焦。
爬在桌面上小憩的人兒動了動耳邊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模模糊糊的掙扎起來,順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看去,瞳孔猛地放大,推開椅子就要床榻邊趕去。
蘇瑾一瘸一拐的來到床榻邊,激動得不能自己,眼角微紅,一把抓住陳長生顫抖的手呼喚著,
蘇瑾長生哥哥,你總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天小瑾有多擔心你。
蘇瑾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身上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陳長生被疼痛折磨的快瘋了,根本就聽不到蘇瑾在說什么,只能本能的叫冷,叫痛。
蘇瑾冷?
蘇瑾蹙著眉,十幾個火盆在屋里放著怎么會冷?
放開陳長生的手快步走向擺放火盆的地面,低頭一看,火盆里除了草木灰,再無半點火星,難怪的陳長生會喊冷。
回頭瞄了眼被凍得神志不清的人兒,快步去了趟廚房拿了些木炭以及干草。
倒出那些草木灰,拿出火折子引燃干草在慢慢地加入木炭,右手拿出一柄折扇來小心翼翼地扇著,很快木炭被點燃。
蘇瑾如法炮制引燃來十幾個火盆,屋內(nèi)的溫度瞬間回到火熱如夏,把那些東西放回廚房里,洗干凈手。
蘇瑾這才回到屋里,坐在床邊溫柔的說道,
蘇瑾小瑾已經(jīng)把火盆點燃了,很快溫度就上來,就不冷了。
然而陳長生依舊感覺寒冷 全身顫抖,臉色烏青不說,還滲出了細密的汗,打濕了順滑的秀發(fā)。
陳長生冷,好冷……
蘇瑾???
蘇瑾滿頭問號他都感覺很熱了,怎么陳長生還感覺到冷,難道不是外界冷,而是體內(nèi)冷。
蘇瑾猛然想到陳長生的體內(nèi)受過很嚴重的內(nèi)傷,傷好后也留下了舊疾,不能受寒,不能著涼,不然舊疾發(fā)作是最痛苦的。
快速的瞄了兩眼,陳長生這狀況不會是舊疾復(fù)發(fā)了吧!
蘇瑾意識到這點,連忙跑開在雅居的各處尋找能治病的人,很快白玦后池天啟長闕紅日便都被蘇瑾喚來。
經(jīng)過長闕的診斷確實是舊疾復(fù)發(fā)了,而且還不上次的要嚴重些,開的單子都是之前的五倍。
五倍的藥方小廚房是熬不出來的了,白玦金口一開,膳房的全部停止工作,把洗干凈的大鍋全都用來熬藥。
數(shù)不清的珍貴靈植仙草在烈火下融化成汁液,裝進木桶里在一桶桶送進陳長生的屋子里。
待五十桶藥浴備齊,長闕也準備就緒,金針也都擺放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蘇瑾向上申請想留下來協(xié)助長闕,白玦猶豫一下還是同意了。
有了蘇瑾的協(xié)助這次寒毒驅(qū)除的很沉底,忙了將近一天一夜,陳長生那猶如萬年寒冰似的身體總算有了點溫度。
而經(jīng)歷過這次治療的蘇瑾也對陳長生也了另一個認知,心里越發(fā)的失落,陳長生為了星陣連命都可以不要,那他還能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