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各位客官光臨,今日是花魁之夜,也望各位客官能玩得盡興!”一位濃妝艷抹的女子眉開眼笑,站在舞臺上宣布著。
突然有一男子開口問道:“那若若姑娘何時現(xiàn)身???”
隨即一群人應(yīng)和道:“本說好一更始,這都得戌時三點了吧!”
“各位別急,頭牌當(dāng)然是壓軸戲,自然亦要打扮得精細些,總該多給些時間不是?要是這么快讓若若姑娘與各位見面,要是出了岔子,怠慢了各位可如何是好???”那個女子無奈地笑著說道。
虞音離手肘靠在扶欄上,手掌支著下顎,戲謔一笑,還不就是想多賺些銀子嘛,非說得這么花哨。
“啊呀,那現(xiàn)下請木糾姑娘為大家獻一曲吧?!迸诱f罷,擺了擺手,就一扭一扭地走下了臺。
虞音離注意到她手上的銀鈴五指手鏈,覺得眼熟,似在某本書中見過,不由得思索起來。但忽見陳肅和那女子上了二樓,并往自己這邊走來,她便推了推旁邊的白衣男子,佯作熟絡(luò)一般,笑道:“兄臺平日里作文寫詩,竟也對這花魁感興趣?”
旁邊的男子愣了愣,回頭垂眸,只見虞音離扇半遮面,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陳肅的背影,頓時嘴角揚起,道:“是有些興趣。不過,公子貴姓?”
虞音離見陳肅拐進角落,蹙眉瞇了瞇眼,回頭,眼都沒抬,糊弄地回了一句:“在下姓虞,有緣再會?!?/p>
說罷,便離開了。
男子回頭與旁邊的人低聲說:“扶風(fēng),調(diào)查一下和陳肅一同來的那名女子?!?/p>
“是?!狈鲲L(fēng)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虞音離拐進角落,唯有一間房。她在房前停下,在角落的窗紙上捅了一個小洞,透過小洞,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她一驚,隨即推開了門,里面空空蕩蕩。
“怎會這樣?”虞音離蹙眉,走進房間,見四處整齊潔凈,隨即又打開窗戶觀察,卻卻并未發(fā)現(xiàn)有足跡。她轉(zhuǎn)身雙手環(huán)胸,喃喃自語道:“莫不是有暗道?”
于是她立刻四處搜尋起來,先是敲了敲地板,又摸了摸桌子,花瓶抬起瞧了瞧,床榻也被翻得胡亂,卻沒有找到密道。她有些懊惱地四處望了望,說道:“不應(yīng)該啊,我跟過來不過一會兒,一沒從窗逃跑,二沒機關(guān)密道,怎么人就不見了?”
她蹙眉望了望四周,忽覺得這床奇怪,乍一看似乎確實沒有什么異樣,但床沿的長度卻比床榻長上許多,恰好能通過一成年男子。虞音離掀開錦帳,伸手摸了一番后,果真發(fā)現(xiàn)了暗門。
倏地傳來腳步聲,雖說人多熱鬧,但角落一般不會有人來,于是她隨即丟開折扇,旋身抬手,隨即手握藏在衣袖中的匕首,踏床沿而上,落在那人身后,眨眼間就將匕首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勸你別亂動。”虞音離冷冷道。
那人絲毫不畏懼,微笑著說:“我不是什么惡人,姑娘莫怕?!?/p>
虞音離愣了愣,沉默不語,但手上的匕首依舊沒放下。這聲音不就是剛剛那個人嗎?還有他怎么知道我是女兒身的?
“方才見你盯著他,又說你姓虞,皇城司派來的察子里就一人姓虞,想來你應(yīng)該是虞音離,虞姑娘吧。若是不信,大可看看我身上腰牌?!?/p>
虞音離將信將疑地扯下他腰間的起玄色腰牌,看見上面刻著“令”,翻過背面刻著三個字“沈喻之”。
皇城司協(xié)助江陵府查案,他們肯定知道自己底細。都怪趕路匆忙,今夜剛到江陵,安頓了行禮便直接過來,忽略了要打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