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請享用?!钡昀习逖援?,眼底眸光微深,臉上掛著討好的笑,蝦著身子轉(zhuǎn)身離開。
虞音離頷首,眼梢隨著他的步子移了兩步,很快收回目光大快朵頤。
吃罷,她從腰間摸出幾枚銅錢,拍在桌上,便離開了。
不同于夜晚的花街,白晝的它雖說熱鬧,卻少了很多“心懷不軌”之人。街頭巷尾滿是叫賣聲,熱氣騰騰的霧氣卷著食物的香氣四散,看起來一片祥和。
她望著四周,如水般的眼眸蕩漾起波瀾,心間一時感慨,若是大宋真如看起來這般祥和就好了。她攥了攥手指,又裝作若無其事地逛街,順勢拐進(jìn)小巷子,確認(rèn)左右無人,方才拿出字條。
只見上面寫:密道口于花茶坊泉底。
虞音離看畢,將紙條用火折子燒了去,紙瞬間在一抹凄厲的焰火中化為灰燼,又順著風(fēng)落在了地面上。
白天花茶坊不營業(yè),倒是一個很好潛入的機(jī)會。
于是她四下顧盼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小巷,又停在了一家賣鴿子的店面前。
掌柜本還在低頭算賬,余光瞥見她,手上一頓,抬頭對她笑道:“客官買鴿子嗎?”
虞音離笑著朝他走去,一只手慵懶地搭在他的柜臺上,“買。”
“客官隨我來?!闭乒駮猓钢砗蟮囊坏篱T,虞音離便隨著他走了進(jìn)去。
到了一個較為狹小的房間,掌柜才斂起笑容,虞音離也不拖沓,嚴(yán)肅道:“傳信給沈大人,花茶坊密道于泉下。”她說罷便想轉(zhuǎn)身離去,隨即腳步頓了頓,似是顧念到什么,又轉(zhuǎn)頭和掌柜說,“還有,我先去花茶坊查探一番。”
“是?!闭乒窆笆?,目送她離開,又出門寫了一張紙條,從籠子里抓出一只鴿子,這些是專門用于皇城司傳信而培養(yǎng)的。
他將字條系好,放飛了鴿子,又回到柜臺前算起算盤。
花茶坊。
虞音離拐進(jìn)了建筑不起眼的一側(cè),雙腿一蹬,順著圍墻旋身下來,輕盈地落在了院子里。
庭院不大,四處也倒是種滿了花草,正中是一股清泉,發(fā)出叮咚的水聲。倏然有兩個穿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來,她貓著腰,躲在了灌木之后,雙目緊隨著她們的步伐。
兩個女子有說有笑,目光卻時不時地朝四周投去,確認(rèn)無異常,才停在了泉水前。
下一秒,只見她們撲通一聲,竟跳進(jìn)了泉水里,虞音離雙目微瞪,只聽一陣咕咚聲,水里沒了身影,只剩下剛才蕩漾起的層層的漣漪。
虞音離沒有立刻出去查看,而是再次確認(rèn)四下無人才小心從灌木后起身,走到泉水前查看。
垂眸看向泉水,水池不深,飄著碧綠的浮萍。有魚嬉戲其間,粼粼波光似碎金撒向水底,倒影著她略微惆悵的臉。
她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機(jī)關(guān),那兩個女子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她秀眉微擰著,挽起袖子,趴在泉水的邊緣往下摸,一股寒意頓時鉆進(jìn)了毛孔,但她也顧不得冷,四處摸索著,但除了一些碎石,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