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fēng)無奈握緊了劍柄,繃著臉,轉(zhuǎn)而去拿了一件披風(fēng),又輕輕蓋在了沈喻之身上,還貼心地遞上了暖手爐。
沈喻之頓了頓,攏了攏肩頭的斗篷,卻把暖手爐遞給扶風(fēng),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謝謝你扶風(fēng),暖手爐你且拿著吧。”
扶風(fēng)愣了一下,道:“謝大人?!?/p>
他收下了暖手爐,靜靜陪在他身邊,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房內(nèi)。
虞音離本想給沈喻之和扶風(fēng)拿些保暖的物件,畢竟早春的夜晚還是很冷的。
況且室外風(fēng)大的很,要是沈喻之得了傷寒,回去沈千塵還不知道要怎么數(shù)落他們。
她正開門,就見扶風(fēng)給沈喻之披斗篷,那舉手投足間曖昧的氣氛,讓她又退了回去。
而且在沈喻之道完謝,扶風(fēng)這張冰塊臉竟然破天荒地笑了。
她瞳孔一縮,識趣地把手上的衣物放了回去,還趴在門縫上盯著看了許久,直到后面真的困得不行,她才躺床睡去。
怎么說呢,看到他們這樣親密,她總是莫名興奮,溫柔貼心的主子和忠心耿耿的小侍衛(wèi),怎么聽都很般配……
虞音離夢里嘴角都含著笑。
沈喻之在房外守了一夜,好在虞音離的屋里也沒再發(fā)生任何變故,他們一早就乘車,繼續(xù)踏上回京的道路。
不過今日天公不作美,半途竟下起了雨。
漫天烏云,翻騰洶涌,傾盆大雨讓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道路泥濘,污水四濺,他們暫停了行程。
沈喻之為虞音離撐著油紙傘,注意到不遠處有一間破敗的廟宇,連忙大聲指揮:“大家快到那邊的廟里避雨!”
“是!”
只聽有力且整齊的一聲,車馬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向破廟疾速駕駛。
終于到了避雨處,所有人都淋成了落湯雞。
虞音離也不顧自己渾身滴水,馬上就拿出干帕子遞給沈喻之。
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被淋濕的,全都是為了替她撐傘,他才從馬車里出來,現(xiàn)在才被淋得厲害。
她有些愧疚,低著頭,雙手奉上帕子,“大人快擦擦吧,省得感染風(fēng)寒?!?/p>
沈喻之瞥向她,看起來比自己好不上多少。
她發(fā)絲幾乎都浸濕了,幾縷碎發(fā)粘膩在臉頰,身上的衣裳也因染了水,顏色深了一度。
他皺了皺眉,然后接過她的帕子,溫柔地替她擦起臉來。
他的動作輕柔,像是怕弄壞易碎品般。
羽睫在眼下鋪撒的陰翳,遮擋了他溫柔的眼,卻忘記隱藏他眉宇間的憂心。
虞音離一愣,整個人頓時僵住,抬眸就跌入他俊美的面龐,心臟倏然漏了一拍。
沈喻之微微抬眼,就對上虞音離一雙蒙上了水霧的眼,手上的動作一頓,喉結(jié)倏然滾動了一下。
他情不自禁就替她擦拭了,完全沒過腦子,他這樣做會為她帶來多少名聲的損害?她可還是個未出閣的少女,他此舉實在失禮。
他神色古怪起來,咳嗽了一聲,把帕子還給她,道:“你淋了不少雨,你先擦吧?!?/p>
虞音離大腦像是蒙了漿糊,忘了思考,呆呆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