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之見虞音離流淚,不由得慌亂起來,也顧不得其他,輕輕用帕子給她擦眼淚。
虞音離吸了吸鼻涕,眼珠子轉(zhuǎn)悠著,把周圍詫異的目光盡收眼底。
她頓時感覺羞得無地自容,小聲揶揄道::“大人,我、我自己擦吧?!?/p>
沈喻之神色頓了頓,似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緋色。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帕子給她。
“謝大人?!庇菀綦x接過帕子,擦了擦臉。
一雙眼睛因為剛哭過,像是浸過清水般,濕漉漉的,面頰色若桃花,嬌小的身形看起來小鳥依人,半濕的發(fā)絲垂落,帶著別樣的勾人。
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扭頭,用手捂著嘴,聲音悶悶地說道:“那我先看看雨停了沒?!?/p>
虞音離有些奇怪,雨聲這么大,還需要去看看確認(rèn)嗎?
但她不敢多言,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沈喻之也沒做停留,兀自站在了門口看雨。
他的心很亂,滿腦子都是虞音離的模樣。
半濕的頭發(fā),微垂的眸子,還有……丹紅細(xì)膩的唇。
他臉倏然紅起來,他竟然想嘗嘗她的唇是何種滋味的。
他定了定心神,借著滿面吹拂來的雨絲讓情緒降溫。
雨勢漸漸減小。
虞音離看了看天色,心緒凝重,眼看距離京城越來越近,那個人既然不想讓她回到京城,卻一直沒再派人來殺她,到底意欲何為?
終于天空只剩零星飄雨,已經(jīng)可以出發(fā)了。
他們正打算啟程,忽然有個侍衛(wèi)急匆匆跑來,拱手道:“大人,虞捕快駕駛的馬車?yán)锏淖?,不知怎的塌陷了,現(xiàn)下無法乘坐了?!?/p>
沈喻之皺了皺眉,和虞音離相視一眼。
到馬車前一眼,果真是塌陷了,不過也只有座位那塊地方,其他的完好無損。
像是有人故意搞破壞,不想讓沈喻之乘坐這輛馬車罷了。
“那……”沈喻之眸色沉了沉,也大抵猜到了,但虞音離忽然開口道:“那既然這樣,大人就去扶風(fēng)駕駛的馬車吧,”她笑了笑,“我去把上面的行李都放進(jìn)這輛馬車?yán)铩!?/p>
沈喻之不解她為什么這么做,但她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她想放長線釣大魚。
他心底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阻止她,但他一定會護(hù)她周全。
虞音離拱了拱手,起身去把行李拿出來放進(jìn)馬車?yán)铩?/p>
扶風(fēng)見狀也過去幫忙。
兩人很快收拾完一切,他們就啟程了。
虞音離哼著小曲兒,愜意駕駛著馬車。
忽然馬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高高昂起馬頭。
虞音離緊緊拽住韁繩,但還是控不住馬。
她從懷中摸出匕首,果斷將馬車和馬分離,雙手拉住韁繩,借力,飛身上馬。
馬蹄高抬,瘋狂地?fù)u晃著身體,把她的發(fā)簪都甩了出去,一時間三千青絲隨風(fēng)飄揚(yáng)。
她神色繃緊,眉宇壓得極低,始終緊緊拽著韁繩,頗有一代女將之風(fēng)。
沈喻之從馬車上下來,欲和其他人一同將馬控制住,然受驚的馬兒四處亂撞,甩開了所有人。
又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森里深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