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虞音離像往日一樣去花園接朝露水,昨夜她想了許多,現(xiàn)在有些出神。
大人……
她正在走神,忽然聽到大人的聲音:“阿音?!?/p>
她嚇得一激靈,回頭就看見沈喻之朝她走過來。
她連忙站起身,俯身行禮,“大人?!?/p>
她低著頭,在心里哭泣:剛剛我都在想什么啊……
整理好情緒,虞音離才抬起頭,臉上捧著笑容,“大人這么早就要去大理寺了嗎?”
沈喻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微微垂眸,看到她放在茶花樹底下的瓷瓶,似乎是上次洛雋熙手里拿的那一個(gè)。他瞇了瞇眼,莫名有些不爽。
她和洛雋熙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這樣好了嗎?
他輕笑了一聲,“你這是在做什么?”頓了頓,語氣溫柔卻似乎帶著些陰陽怪氣,“在給洛先生做事?”
虞音離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瓷瓶,怎么總覺得他的語氣有點(diǎn)怪怪的。
她臉上帶著笑,“不是啦。”
也沒等她繼續(xù)說,沈喻之皺了皺眉,問道:“那你這是做什么?這個(gè)瓷瓶,我分明在洛雋熙那里看見過,一模一樣的。”
虞音離愣住了,她似乎從來沒見過沈喻之這么著急的樣子,完全不給她解釋的機(jī)會(huì)啊!
她干笑了兩聲,“那個(gè),大人,你聽我解釋好嗎?”
沈喻之這才回過神來,意識(shí)到方才失態(tài)了,咳嗽了一聲,“抱歉,我只是……”
只是害怕她被其他男人搶走,尤其是那個(gè)洛雋熙,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圖謀不軌……
虞音離抿了抿唇,“其實(shí)……我是因?yàn)榇笕四洗嗡臀业哪鞘?,我……”又想起那日沈喻之?duì)自己的告白,她頓了頓,“我不小心弄壞了,我就找洛雋熙做成了永生花,所以我才答應(yīng)他每日幫他接朝露水的。”
沈喻之愣住了,竟然是這樣……
他溫柔地笑了笑,“壞了,就壞了吧,你不必委屈自己?!?/p>
虞音離搖頭,“不是的?!彼粗蛴髦?,字字句句真切,“大人給我的任何東西,我都想好好珍藏,即使是壞掉的鮮花……”
沈喻之眸中流光微閃,薄唇微啟,正欲開口,虞音離就慌張地開口:“大人!”
沈喻之被她打斷了,內(nèi)心有些許心酸。
分明她是喜歡自己的,但為何還不愿意接受自己呢?
虞音離蹲下身,臉盲把瓷瓶拿起來,福了福身,“大人時(shí)候不早了,您早些去大理寺吧,我也要去服侍老夫人了……”說著就飛快地跑走了。
她不想面對(duì)沈喻之的喜歡,哪怕她很渴望……但他們的身份懸殊,宛若云與海,永遠(yuǎn)無法在一起……
沈喻之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心角一抽,自嘲似的笑了笑,收回目光,朝大理寺走去。
暗處。
老夫人看到了這一切,眸光沉了沉,五指收緊握成拳。
這明眼人也看得出來這兩人的感情有端倪,她絕對(duì)不可以讓他們兩個(gè)人在一起。
哪怕阿音救過她,也不可以讓阿音毀了將軍府的前途。
她轉(zhuǎn)身離去,一片樹葉落了下來,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