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銼刀傷的,那天的人,是我?!卑⒆位卮?/p>
他冷靜得如同一塊寒冰,“我承認自己是那個人,”
阿孜突然笑了,嘴角咧開一個很不自然的角度,
“小楓其實,那天李承鄞在醫(yī)館里看見我的時候,我就知道瞞不住了。”
小楓的心中一震,卻只感覺口里一陣咸腥,聲線沙啞無比,竟然說不出話來。
隨著那一陣咸腥,小楓感覺自己的腹中傳來一陣熱浪,那熱浪一陣一陣的,似乎在灼燒著身體的某處,她不受控制的從牙縫里傳出一聲嚶嚀
小楓心中暗道不好,極力克制
“小楓,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你今天就會是我的人?!?/p>
阿孜說著,口中的氣息陡然加重起來,聲線有些微的顫抖“小楓,我會對你好的,真的,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阿孜像一頭冬眠后蘇醒的熊,喪失了理智一般的尋找著可口的獵物
他看見面前的女子原本紅潤的嘴因為霍心的催動,變得紅潤如櫻桃,原本因為震驚而蒼白的面色也逐漸變得嫣紅,霍心的嫣紅的暗紋順著小楓的脖子像是萬條靈蛇鉆入體內(nèi)一般,將她的情欲催動。
她本就生的唇紅齒白,像是塞外雪山之巔最美的圣山雪蓮,圣潔而不可玷污,永遠的那么明媚??墒钱敯⒆螌⒒粜慕o小楓灌下的時候,阿孜仿佛看見了雪蓮一點點的變成了地獄中最耀眼的一朵曼珠沙華,在暗中流著鮮血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像兩扇撲閃著翅膀的小蝶,鼻尖的汗珠順著臉頰流到鎖骨,那深處引人遐想。
美人如斯,阿孜之前只聽瘦猴和他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彼恍家活櫍驗閺男]有女性在他身邊,所以他的心中對男女之事有些淡漠,他也見過那些風流的倌人女子和瘦猴做的齷齪事,他只覺得脂粉味濃的他想打噴嚏,孟浪的呻吟聲不堪入耳。可是現(xiàn)在他從未見過如此美好的東西。阿孜的內(nèi)心最后一點理智已經(jīng)無可救藥的被面前的人撕裂了。
小楓,就是他的解藥,她可以解他的悲傷,解他的困頓,解他的情欲,他甚至卑劣的想到自己也是小楓現(xiàn)在唯一的解藥,他們就是彼此唯一的救贖。
“你……你……”小楓沒想到阿孜竟然早已在醫(yī)館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李承鄞,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而阿孜想要的,就是她
“小楓,霍心無解?!卑⒆握f了幾個字后,一時間竟然堪堪的站在一旁,看著她一點點的失去理智
她太美好了,阿孜一時間只想看看霍心會將她變成何等模樣,之前聽那老醫(yī)官的描述,霍心共九層,一層比一層更為痛苦 ,可是每度過一層,那受霍心者的媚態(tài)就會更深一層。
阿孜原本想讓小楓在第三次霍心的催動后就和她一同解了霍心,可是霍心下,面前的人兒讓阿孜從心底升騰出一種原始的征服感和滿足感,這種感受一度讓他癲狂失智,他甚至想看看小楓第九重是什么模樣。
她是否會跪著,懇求自己與她茍合?低微的伏在地上,求他!求他!求他!
他的太陽,會跪在他的腳下求他,而他是她的解藥!
小楓的眼睛因為霍心的催動變得微紅,她從鬢發(fā)中拔出一根簪子,朝自己的掌心猛地扎了下去,冰冷的珠釵和鮮血讓小楓的思緒得到了一刻的清明
她看著面前早已像是陌生人的阿孜,他的眼神中有一些害怕,有欣賞,像是獵人看見在陷阱中的孱弱的馴鹿幼崽在向他苦苦地哀求
“毋寧死。”小楓從牙縫中狠狠地磨出了幾個字
一陣熱浪襲來,她背上的冷汗又被新冒出的汗水染濕
“第二重?!卑⒆慰谥姓f著
小楓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脫離她的意識,口中的呻吟漸漸清晰,那不是屬于她的聲音,仿佛在身體里又硬生生的住進了一個人,她衣不蔽體,咯咯的笑著,將萬根情欲之絲捆綁住原本的自己,讓她抬手她便抬手拈指,讓她笑,她便巧笑嫣然
小楓感覺身體變得更加的灼熱,仿佛進入了浴火中反復灼燒,每一寸皮膚都因為這灼熱開始不自覺的戰(zhàn)栗。
而在她的眼前正站著一塊寒冰
“去呀~”身體里的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無限的誘惑
“去抱緊他吧~你的一切痛苦都會消散呦~還是活著要緊,讓他與你交融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楓,我有多喜歡你,我不忍你再受折磨,我來了”他的口中喃喃自語
“你休想”她將指甲嵌入皮肉,鮮紅的血從指尖流出,暗處的手中一直握著的釵子開始漸漸的逼近小楓自己的喉嚨“只要我不愿意,你永遠得不到我的。”
“第五重”阿孜默念著,開始將自己的衣帶解開
小楓之前感受到的痛苦居然漸漸的消失了,一切都變了模樣,她換著輕薄的藕色紗裙坐在床邊,而她眼前的少年,著一身潔白的里衣,眉目如星河般璀璨,眼角含笑,他溫柔的拂上她的臉頰
“李承鄞?”小楓抬起頭不可置信的問
“我在”
窗外鳥鳴風吟,楊柳依依,陽光透過茜紗窗撒下一片光明的影子,微風輕輕的吹動著窗外的竹葉,發(fā)出簌簌聲,這是小楓最喜歡的天氣,恰好一縷陽光照著少年爽朗溫柔的眉眼,他似乎剛睡醒,頭發(fā)松松睆在身后,穿著的里衣也松散的搭在身上
“李承鄞?”小楓再次問道
“娘子還要問幾遍?”少年微微的歪著頭,一臉狡黠的笑了,露出一顆好看的虎牙
“你叫我……娘子,我們成婚了?”小楓不可置信的問
“我家的小娘子莫不是做了噩夢,怎么總是在說傻話?”李承鄞用手輕輕的蹭了一下小楓的鼻尖
“問幾遍也是一樣的,”李承鄞骨骼修長的大手將小楓的后腦勺輕柔的抱在他的肩頭,寵溺的用鼻音輕輕的說“我在,我在,我在,小楓還想聽幾遍?聽一輩子好不好?”
說著李承鄞的另一只手輕柔的拍著小楓的后背,有一下沒一下的,不輕不重卻讓小楓感覺安穩(wěn)
“是了,我做了一個噩夢,李承鄞,我做了一個噩夢?!毙髡f著,眼里的淚珠兒卻怎么也收不住,一顆顆直往下掉
安撫了一會兒小楓,李承鄞似乎是感覺到小楓的顫抖,他將小楓的身子溫柔的挪到他的身前,緩緩的將自己的臉湊近小楓的臉,竟是溫柔的將小楓臉上的淚水一點點的吻去,他的吻輕柔細密,落在小楓的臉上,像是蜻蜓點水一般,小楓的耳朵不自覺的紅了
李承鄞似乎也看見了小楓的窘迫模樣,他停下動作,地下頭微笑著問她:“娘子你是不是害羞了?”隨著他的動作,他身后的黑發(fā)也如錦緞一般下垂了幾絲到身前,在小楓的鼻尖微微的拂過,小楓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皂角的香氣
李承鄞摟著小楓,小楓感覺他的身上有著世上所有的溫軟和安全,他的聲音低沉而平和,似乎在訴說著一個遙遠的故事
“娘子,你還記得那天嗎?你出去找我,然后淋了雨發(fā)高熱,第二天你醒來偷偷看我,也不肯讓我知道。”
“沒有。”
“就是啊,你看你……”他笑了,純良無害,眼里似盛滿了璀璨溫柔的星河
李承鄞還沒說完,就被小楓回吻了回去,小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悅和另一種感覺在一起,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后,小楓只覺得眼前的一切真是太美好了
小楓生澀而熱烈的回應著面前的人,藕色的衣裙,卻已經(jīng)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然悄然被褪去,天地間似乎被一種神秘的喜悅填滿,她的眼中心中,只有那個少年
阿孜從未想過,小楓竟會如此主動,她的手柔軟靈活的攀上他的脖子,像是兩條靈蛇一般,直接傳入了他的深處,她之前被霍心折磨得痛苦的面色此刻變得溫柔,臉上露出了少女特有的羞赫紅暈,小楓的嘴角展開了淡淡的微笑,仿佛發(fā)生的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她甘之如飴
的這便是霍心的第八重,能堅持到第八重的人,意志力非同常人,就連無法忍受的蝕心之痛也無法使其屈服,所以應用非常之法?;粜淖詈髸屗麄兛吹剿麄兿胍姷降娜?,內(nèi)心所愛。以柔克剛
這便是沒有人能逃離霍心的原因,霍心,蠱惑的是心智,是人內(nèi)心深處最原始的渴望
深紅色的絲線一般的霍心已經(jīng)蔓延到小楓的嘴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