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幽暗的黑色,卷起浪潮,堆砌成球。再是隔窗,一壺酒,三尺劍,背劍舉酒,欲倒俞烈,道世間如酒,醉人心扉。
雨夜無眠,微風(fēng)作伴。如臨遇摯友,把酒言歡。論江山,拼劍法,比書琴,作詩畫。
惜葉花卻落,冬至枯枝,四季作伴,唯有風(fēng)友。
亦已思慮溯源,亦已留下夙愿,只不過殘魂一道,終究沒入歸元。
…………
滿眼幽暗,蔓延著不安。
單調(diào)灰衣,一壺酒,三尺劍,男子漂浮著。殘魂一道,卻擋不住他的鋒銳。
本是江山帝王,卻眾叛親離!本是逆天凡人,卻辱為魔物!
曽問鼎巔峰,卻敗在名利。
兩袖清風(fēng),怎敢誤佳人?
而后平定江山,亦敗在名利。
奈何只得直眼遠送心上人。
嘗盡世間之五谷雜糧,道不盡命運之酸甜苦辣。
拋棄了名利,放棄了掙扎。
歸隱田園,彈琴作畫。
鄙人位卑,不敢違背天道。凡人之勢,茍活一世,幸哉幸哉……
男子蘇醒,滿臉驚駭。
“我是置身于何處?”
男子在幽暗中伸手一抓,左手把酒,右手持劍。
冥冥之中,聲音徘徊在男子的腦海。
“渴望力量嗎?想奪回汝所擁有的一切嗎?接受吾的施舍,拿起汝的劍,去斬斷世間一切不公吧!”
剎那間,幽暗涌入長劍。
——————————————————————————————————
世間魅力,無非四種。
日出夕陽,紅塵菲菲,物失物得,命生凋落!
新生命每天都在萌發(fā)。
櫻花落,幼兒生,立馬定下了一整天的宴席為其壽宴。
請來了城里有名相師,為男嬰把命脈。
“先生如何?”
男嬰母親急切詢問。
相師道,“此子不凡,是為帝王之色!今后定坐擁千萬江山?!?/p>
卻又道,“此子命克世人,是極兇。今后定會掀起血風(fēng)腥雨!”
男嬰母親本是笑容滿面,可一聽到后一句話,面色便不由得復(fù)雜起來。
“掀起血風(fēng)腥雨?”男嬰母親問到:“先生莫不是說錯了?”
白衣相師被質(zhì)問,他卻不露怒色,搖搖頭反說道:“只求到時候我與你的兒子不會有所過節(jié)……”
男嬰母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現(xiàn)在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白衣相師也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男嬰母親見狀連忙說道:“何不留下來吃完飯再離去?”
白衣相師輕輕擺擺手,“不了。”
“那還有看相的錢!”男嬰母親又說道。
白衣相師依舊擺擺手,這次卻什么也不說,只是走到了門檻,才幽幽開口道:“只求能讓我的犬子與汝子交好?!?/p>
“可以。”男嬰母親點點頭回道。
如此男嬰母親心中也算是踏實了,好歹是對看相的錢有所補償。
男嬰一家家境平寒,生下幼子,卻因錢財問題等到后來賺了錢才設(shè)下宴席慶祝。
而現(xiàn)在男嬰已經(jīng)會自己蹣跚走路。
本來男嬰父親是不想設(shè)宴的,畢竟現(xiàn)在設(shè)不設(shè)宴都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何必再花一些費錢?
但是奈不過男嬰母親的巧舌如簧,最終還是設(shè)了一個小宴。
此時男嬰父親正在接待客人。
而此刻,在房間里躺著的男嬰。
在男嬰的腦海里。
依舊是一片黑暗,但男子似乎已經(jīng)與黑暗融為一體。
“使我重生,又使我獲得你的力量,你到底有何目的?”男子又繼續(xù)道:“又或者說是你要我?guī)湍阕鲂┦裁???/p>
秦軒打量著眼前亦虛亦實的黑霧。
“聰明人,那么吾便長話短說?!甭曇魪暮陟F傳來,“吾要汝18歲時弒父弒母,然后繼承吾之衣缽,發(fā)揚吾之魔道!”
弒父弒母?發(fā)揚魔道?秦軒劍眉微鄒,冷笑一聲說道:“呵呵,魔道?汝可知吾是何人?”
“汝……呵呵,秦王是否?獨自一人踏過千山萬水得天瞬珠,爬過刀山火海取涅槃花,一心求仙卻遭仙人坑害,所得天材地寶盡數(shù)被奪去,不僅落得魂飛魄散,大業(yè)崩塌,還被奪取愛妻!而今汝還想成仙么?”
此話刺痛了秦軒,若不是受那群所謂的仙人坑害,自己也不會魂飛魄散,眾叛親離,就連愛妻也被奪去!
他的愛妻被那群仙人強行帶走時,那群仙人那貪婪且毫無遮掩的目光還有她那絕望的眼神,秦軒如何也不能忘。
黑霧:“如何?發(fā)揚吾之魔道?報仇雪恨?”
秦軒:“吾……接受!”
黑霧幽幽開口道:“很好,在汝年滿十八周歲時,汝的記憶便會恢復(fù),到時候希望汝能做好現(xiàn)在汝所答應(yīng)之事?!?/p>
“哇哇哇~”
男嬰哇哇大哭。
在房間外的男嬰母親立馬神色張皇地往房間里跑去,邊跑還邊說道,“墨兒,娘親來了!”
而當男嬰母親到了房間后,男嬰的父親已經(jīng)是一手摟著男嬰,安慰著。
男嬰父親見男嬰母親來到,眉頭皺了皺,有些埋怨道:“你怎么能把墨兒一個人放在房間里?”
男嬰母親擦了擦汗,支支吾吾說道:“我是將墨兒哄睡了,才出了房間要給相師看相的錢的?!?/p>
“看相的錢什么時候不能給?難道相師沒留下來?”男嬰父親問道。
男嬰母親點了點頭。
眼見得男嬰又熟睡過去,男嬰父親便將男嬰給男嬰母親。
男嬰父親:“你為何不將相師留下來?”
對此男嬰母親搖了搖頭,思慮了一會兒,說道:“相師……嗯……相師執(zhí)意要離去?!蹦袐肽赣H說著接過男嬰。
“也是,相師也是貴人,怎會委屈自己留在這兒!”男嬰父親說道,隨即便自我嘲諷地輕笑了一下?!澳悄珒旱拿嗟娜绾??”
男嬰母親回道:“相師說此子不凡,是為帝王之色!今后定坐擁千萬江山?!?/p>
男嬰父親一聽,哈哈大笑,道:“此話當真?”
“相師是這樣說的。”男嬰母親說道,她看向別處,相師的話還有后半段,她不知道要不要說給她的夫君。
而男嬰父親一看,發(fā)現(xiàn)男嬰母親似乎是有心事,便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我們家墨兒有帝王之勢,難道你不開心嗎?”
對此,男嬰母親幽幽開口道:“相師還說了,我們家墨兒是極兇,命克世人。今后定會掀起血風(fēng)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