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昏暗的路燈下,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坐在路燈下?lián)崦恢还?,嘴里喃喃的說些什么,我就隱約聽到了“昶”這個字。
“好巧,在這碰到你?!?/p>
她抬起頭來,我嚇了一跳,她的臉上全是傷痕,眼角還有淤青。
她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是?”
我強做鎮(zhèn)定。
“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幫你撿到文件夾的‘好心人’啊,我們今天早上才見過?!?/p>
她沉思了好久,最后說了一句“哦”。
我坐在她身邊,令我震驚的是,她沒有故意避開我,按照她的性格來看,應(yīng)該刻意躲開我才對。
或許是太久沒見了,她變了?
“白天的時候本來想跟你交朋友的,你卻急匆匆的走了,介紹一下,我叫南景川。”
她答得很利索。
“程小菟?!?/p>
程小菟是誰?她不是叫程小婼嗎?是后來改的名字嗎?
我親切的問:“你身上的傷疼不疼?”
她有些答非所問。
“不小心摔的?!?/p>
這很明顯是被打的,我的腦海里立馬想到一個可怕的詞——家暴。
我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我強裝鎮(zhèn)定的笑了笑,說:“你的狗好可愛呀,叫什么名字?”
“大昶。”
大昶……是我想的那個“昶”字嗎?
“你的狗名字真奇特,不知道是哪個‘昶’?”
“永日昶,永遠的太陽,可是我的光啊~”
你是我永遠的太陽,可是我的光啊~
這句話是當年我在跟她坦白我罪犯的身份時她對我說的。
她貌似……還沒忘了我。
她接下來說的話使我更確信了。
她向我傾訴了她的故事。
“曾經(jīng)我有一個很信賴的‘光’,他叫姜昶,‘昶’這個字很少見,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也不會寫他名字。
他對我而言,就向他的名字一樣,是我永遠的光明。我的性格內(nèi)向,經(jīng)常被欺負,后來遇到了他,都是他罩著我,別人才不敢把我怎么樣。他和其他人不一樣,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不會結(jié)巴……”
“那他現(xiàn)在怎么樣的?”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問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
她的語氣變得沮喪:“別人都說他死了……但我相信他一定還活著!”
她跟我說了很多,我總結(jié)出:她沒有忘記我……
準備分別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那只狗一動不動的。
是睡著了嗎?
我開玩笑道:“那只狗睡得挺香?!?/p>
她的表情變得很嚴肅。
“睡得很安詳,再也不會醒來了……”
聽這意思,難道死了?
我觀察那條狗,滿身是傷,和我在酒吧前看到的完全是兩個模樣。
“它是怎么……”
“被活生生打死的!”
難道她和狗身上的傷都是被打的?是誰打的?她丈夫!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仇恨,緊緊握著拳頭。
她說話變得流利,眼前的程小菟和我之前看到的程小婼完全不一樣,她不再是一只小白兔,我甚至?xí)X得她根本就不是程小婼。
難道她們是雙胞胎?可我和她在一起這么久,可從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