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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現(xiàn)代  現(xiàn)代 

李二闖

勿忘我,……

你覺得現(xiàn)在很難嗎?別擔(dān)心,還會有更難的。

……

這廠子發(fā)的工服很簡單,就一件綠豆色的短袖和一條黑色長褲。和校服一樣,總是沒有適合自己的尺寸。

短袖倒還好,問題是黑色長褲穿上后顯得人很臃腫,所以我能看到的員工基本都是綠豆色短袖配自己的褲子。

只有吳鑫除外。

他就地坐下,靠著傳送帶的一側(cè)發(fā)呆。

聽說是樓下的問題,導(dǎo)致二樓的一些相關(guān)的流水線不得不關(guān)停傳送帶。

我扯下線手套,墊在掛有除露管的鐵架下方的橫桿上,(鐵架是橫放的三棱柱形)緩緩地坐下。

這廠子,熱的我都懶得化妝了。因此用紙巾擦臉上的汗時,我才沒那么多顧忌的。

“你怎么干活的,把人家都弄受傷了不知道啊。”

“……”吳鑫抬頭看了一眼兩人,隨即站起來微微鞠躬?!皩Σ黄?。”

“……”那個也是新來的女孩有些怨恨的看了眼吳鑫,沒有理會他的道歉,只是想離他更遠(yuǎn)一點(diǎn)。

“別以為你TM的會干除露管就特別牛B了,你TM……”

還沒等那人把話說完,吳鑫就一拳呼了上去,精準(zhǔn)地打在那人的左臉上。

“我cnm……”

兩人直接干了起來,周邊圍著的都是保持距離看戲的員工,甚至其他線上的員工都來看熱鬧。

等眼尖的人看到有班長往這邊走的時候,才會教唆一些員工勸架。就是沒一個上前拉架的。

班長來到面前了,兩人才肯停手分開。

“……”吳鑫比較有理智,先發(fā)覺可能是班長過來的時候,主動收手示弱了。但奈何那人不依不饒,吳鑫才繼續(xù)和他干架,才沒吃大虧。

樓下的問題應(yīng)該被解決了,傳送帶又開始動了起來,加上還有班長在場,員工們便各司其職去了。

吳鑫和紅毛被班長喊到一邊問話。

看完熱鬧的肖陽邊戴手套邊走過來,郁悶地吐槽道:“有什么好打的嘛,真的是。”

他是在抱怨吳鑫走了,只能他和我干除露管的活,不能繼續(xù)摸魚了而已。

“……”我默不作聲地站在不用一根一根地拿除露管的位置??赡芤驗槲沂桥陌伞?/p>

沒過多久,吳鑫回來了,肖陽當(dāng)即離開,以上廁所為借口找休息區(qū)繼續(xù)摸魚去了。

他倆定了個‘規(guī)矩’:一人摸魚一小時。(我來之前除露管只有吳鑫和肖陽在干,他倆都做熟悉了,所以一個人干也能跟上一段時間。)

我來了后,吳鑫倒是會主動和肖陽說讓我去摸會兒魚。所以我對他的印象沒那么差。

“你沒事吧?!?/p>

“還死不了?!眳泅蔚幕亓艘痪?。先我一步把除露管在內(nèi)膽上粘好,便后幾步靠著鐵架休息。

前一道工序還沒弄完,除露管也干不了,所以我也暫時撂挑子了,扯下手套墊著,坐在鐵架下方的桿子上。

這一排偷懶的員工寥寥可數(shù),而坐著偷懶的員工則就我一個。倒不是我對這點(diǎn)工資不在乎,(被巡查的人抓到坐著會被扣錢),而是身邊這位人肉雷達(dá)太強(qiáng)大了好吧。

再說了,傳送帶還動著的,看到?jīng)]裝除露管的內(nèi)膽流到后面去了,我再起來,也沒偷懶多久。

“……”

站著不動的吳鑫忽然走上前,我也站起來,邊戴手套邊往流水線的后面走。

下一道工序是安中梁,李緒民笑著打趣道:“你倆再不干就流到下面去了。”

吳鑫把除露管拿過來,邊干活邊說:“是你和趙桐要到后面去了?!彪S后他加快了動作,事先把三四個除露管放在相應(yīng)的內(nèi)膽上,接著動手用鋁箔膠帶固定。

我有心追趕卻力不從心。

他做完自己的那部分,還能幫我干我的那部分。很快便趕上了前一道工序:理線。

我和吳鑫很默契地一個坐著,一個靠著休息。

理線的老員工李玉竹和黃雅鵑各自帶了徒弟一起干活。前者的徒弟叫嘉怡,后者的徒弟叫婭楠。

婭楠的右手小拇指包著創(chuàng)可貼,應(yīng)該就是一小時前被吳鑫推流水線上的內(nèi)膽時弄傷的那里了。

“……”我左手握拳輕抵下巴,看了眼婭楠受傷的手指。這個創(chuàng)可貼就是紅毛找來的,還有剛才和她一起來讓吳鑫道歉。

‘好像……有cp嗑誒。’

吳鑫忽然推了下鐵架,說了句“干活了?!?,便拿上四五個除露管往后走,邊走邊把除露管一個一個放在內(nèi)膽上。

我無奈地走過來跟他一起做。粘除露管這活在這條線上也算是好的崗位了,起碼最低標(biāo)配是兩個人,像吳鑫和肖陽一樣的做熟練了還能輪流去摸魚。

其它的一些c崗,a崗的活,大部分都是一個人。

前段時間一個新來的女孩在的崗位是一個人干,她抱怨自己連喝水,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當(dāng)場蹲下哭了,然后辭職了。

剛開始聽吳鑫提起我還半信半疑,在這里呆久了才深刻地感受到當(dāng)時的那種畫面感。

……

等肖陽回來,吳鑫加速做完手里的半成品,接著走到鐵架旁邊取下幾捆除露管,掛好,割線。

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輪流去摸魚的順序是:肖陽,吳鑫,我。

因為吳鑫個人的堅持,才讓我也加入了這個輪流,讓肖陽喪失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摸魚時間。

吳鑫給出的理由是:怕我給班長打小報告。我頓時覺得一陣無語,‘說的好像我稀罕你倆似的?!?/p>

感覺過了很久,肖陽說我做的有點(diǎn)慢了,讓我試試把手套脫了做。這流水線上的很多員工嫌戴著線手套太熱的慌,會把手套脫了或是剪了。

我也沒多想什么,脫了比較礙事的左手手套。在燈光下,我的手往上冒著白煙,嘴唇靠上去,吸幾口冷氣,讓我的身體感到輕微的刺激,倒是精神了不少。

沒有線手套的阻隔感,我干起除露管的活輕松了些,也不怕鋁箔膠帶用著用著會沒頭沒尾的……

但我還是忽略了一個問題。

……

他的摸魚時間還沒結(jié)束,就回來了。

吳鑫慢悠悠地撩起身前的衣襟擦手,看到我在做粘海綿的c崗,快步走過來。“手受傷了?”

“……”我偏頭看了他一眼,并不想在這倒霉的事上多說什么。

然而吳鑫主動抓住我的左手,強(qiáng)勢地讓我停下手上的動作,扯下我左手食指上被餐巾紙裹得像蠶蛹一樣的東西。

被鋁箔膠帶劃傷的口子較深,濕潤的傷口很難愈合,任由血液從我的食指滑到手掌。

“你就這么處理啊?!?/p>

“不然呢?一點(diǎn)小傷而已。”我沒好氣地說,用力抽回左手,從口袋里掏出餐巾紙按住食指的傷口。

他從傳送帶的上面爬到另一邊,快步走向流水線的靠后面的地方,那里有個架桿。箱體B1線(我所在的流水線)的員工開工前把外套掛在上面,下班后取。

吳鑫的黑色外套和黑色挎肩包掛在最外側(cè)。

還在一個人干著除露管的肖陽忍不住地吼道:“你趕緊過來干活啊,你在干嘛?!?/p>

“……”吳鑫沒理他,從包里拿了什么東西裝進(jìn)褲袋,又走到我旁邊,一手抓住我的左手手腕,一手扯下食指的‘蠶蛹’,接著從褲袋里依次拿出餐巾紙按住傷口,藥瓶放藥,棉簽?zāi)▌颍t(yī)用棉布蓋住傷口,最后紗布包裹。

我傻傻地看著,任由吳鑫處理好傷口。他松開我的左手,蹲下去撿落在地上的餐巾紙,藥瓶,棉簽和醫(yī)用棉布,重新塞進(jìn)褲袋里。

“不要碰水,會好的快?!?/p>

“……”我看著左手食指上,比前面那‘蠶蛹’還大上一圈的紗布。沒忍住吐槽道?!暗览砦叶级俏疫@樣要怎么干活???”

吳鑫看了眼手表,他耽誤的時間有點(diǎn)多了,讓肖陽一個人干活都干出了怨氣,一臉的不爽。

“這么干?!彼断乱粭l海綿,單手粘在內(nèi)膽的邊緣。隨后邊戴手套邊走到掛有除露管的鐵架旁,取下除露管開始干活。

吃虧的肖陽頓時撂挑子不干了。“你上廁所的時間早過了,到我了?!?/p>

“……”

‘這不是你自找的嗎’吳鑫無語了。

粘海綿是線長后加的c崗,在除露管和理線兩個b崗之間,所以我和吳鑫在干活的時候倒能搭上話。

“你還帶藥過來的?。俊?/p>

“沒辦法,這窮p廠子連個創(chuàng)可貼都沒有?!?/p>

我看了眼手法很生疏的婭楠,“那你剛才怎么不拿出來給婭楠用?”

“為什么要給她用?”

“她受傷了呀?!?/p>

“豁,”吳鑫冷笑一聲,邊干活邊吐槽道?!八軅宋揖鸵芩?。那她干活磨磨蹭蹭的讓內(nèi)膽掉到后面,把我壓在后面整的熱火朝天的,還被班長罵的時候,她怎么不吭聲啊?!?/p>

他這波輸出成功命中了某位正在兢兢業(yè)業(yè)地干活的某人,然后某人扭頭瞪了一眼始作俑者,一氣之下就氣了一下,繼續(xù)理線了。

“……”

我和吳鑫都干完了,甚至后面的崗位上的員工都干完了,抬頭一看,毫不夸張的說都在等某人做完。

流水線從后往前大概五分之二的地方,掛外套的架桿后面有一個橙色的機(jī)械臂。中梁安好后,機(jī)械臂抓取外殼套在內(nèi)膽上,才可以繼續(xù)往后流。

現(xiàn)在某人終于做完了這個內(nèi)膽的理線,開始下一個內(nèi)膽的理線時。前一個內(nèi)膽已經(jīng)流到機(jī)械臂這里了。

“……”吳鑫一手拿著除露管,一手從我身上取下兩條海綿,他粘左邊,我粘右邊。接著他快速地用套在手腕上的鋁箔膠帶粘除露管。

但還是慢了,另一邊的員工彎腰按下傳送帶旁邊的紅色急停。被分成三段的傳送帶中間的部分停下了。

我把海綿紙上的海綿條粘在身前的短袖上,走回來學(xué)著做完了的吳鑫退到后面靠著,頗有些無奈地看著某人繼續(xù)磨蹭。

安中梁的李緒民看不下去了,高聲喊了喊坐在前面摸魚的李玉竹和黃雅鵑?!斑€不來!都落到姥姥家了!”

“……嗯???”

看上去像是昨晚沒睡好的兩人頓時就精神了,小跑著過來接手(某人很自覺地后退騰位置)。

“哎呀,要不說還是老員工呢,一個字,?!??!迸赃叺膮泅危罹w民和趙桐默契地拍手,異口同聲地恭維著。

兩人也是被逗笑了,但很快把活趕到前面去。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回頭笑罵道:“少來,你們仨都是老員工,不會幫忙的是吧?!?/p>

傳送帶的急停關(guān)了,三人默不作聲地干著自己的活。

理線的速度快了,而內(nèi)膽已經(jīng)落到了機(jī)械臂這里,這就導(dǎo)致中間空出了很多個還沒干的內(nèi)膽。

從理線開始,往后到安中梁這里的任務(wù)不由得加重了。吳鑫倒是會幫我粘一邊的海綿條。

可我們幾個還是做得熱火朝天的,累都感覺加劇了很多,變成悲劇了。

‘我算是知道吳鑫他們?nèi)齻€為什么會對婭楠有意見了?!?/p>

(等我們四個把活趕上前面的進(jìn)度時,都累得快趴了,紛紛坐在鐵架下的橫桿上休息。)

“這換誰誰不紅溫啊?!标P(guān)鍵她還犟,李玉竹和黃雅鵑跟她說過很多次該怎么去干理線的活,怎么干得又快又好,偏偏人家不領(lǐng)情還不聽。

“那個紅毛就不會啊。”吳鑫嘲諷道。

“什么紅毛啊,人家有名字好吧?!崩罹w民笑著力挺那個頭頂紅色鋼絲球狀的某人。

“行了吧你,你都給紅毛取多少個外號了?!壁w桐毫不客氣地回懟這個帶自己的老員工。

剛給婭楠擦完屁股的黃雅鵑看了眼傳送帶,提醒道:“你們四個還坐著呢,都流到后面去了?!?/p>

趙桐拍了拍李緒民的肩膀?!翱禳c(diǎn)快點(diǎn),干活了。”

李緒民拍了拍旁邊的吳鑫。“起來干活了?!?/p>

“……”

我已經(jīng)從吳鑫旁邊起來,走到后面粘海綿條了。有了前幾次的經(jīng)驗,我單手粘也不在話下,趕到剛才坐在鐵架的位置時,卻還看到吳鑫坐著。

“還坐!起來干活了。”

“……”吳鑫抬頭看著我,抬手對著流水線的后面。

肖陽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那里,正在干活。

我像是看到鬼一樣的吐槽:“我靠,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吳鑫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所以你有時候被班長逮到偷懶,真不怪人家。”

“……”

他幫肖陽取下幾捆除露管,掛好,拆線。順勢把刀刃收回刀柄,把美工刀還給黃雅鵑后。對著我賤賤地說:“你加油?!?/p>

“你回來?!蔽覕r住他,“幫我干會兒唄。”

“……”吳鑫果斷轉(zhuǎn)身跑了。

“誒你等會兒!幫我接瓶水!”我小跑著到水杯架旁,拿起自己兩塊錢買的大瓶礦泉水就朝他拋過去。

可誰能想到,他轉(zhuǎn)身接住了,又跳起來,做一個投籃的動作精準(zhǔn)地把我的空瓶子投進(jìn)了垃圾桶。

“……”

吳鑫跑得更快了。我是更無語了,擺脫了一個李闖,這是又碰到了一個李二闖是吧。

身在某處的李闖無辜躺槍,突然打了個噴嚏。

“你們之前認(rèn)識嗎?好熟的樣子?!崩钣裰褡哌^來八卦地問。

相比起黃雅鵑,李玉竹倒是輕松了些。她的運(yùn)氣好,帶了一個聽勸,又肯吃苦的嘉怡。在她的傾囊相授下,嘉怡干活很得心應(yīng)手。

所以大部分時候李玉竹都是和黃雅鵑處理婭楠的爛攤子。

“可能他社牛吧,和誰都這樣?!?/p>

“是嘛—?”李玉竹的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語氣。

……

兩個多月之前,李玉竹和同學(xué)們進(jìn)廠,和一個學(xué)校的,還是認(rèn)識的玩的好的同學(xué)分到了這箱體B1線。

和黃雅鵑在理線干了一個月零幾天的時候,聽到風(fēng)聲說今天會來一批新人。

一直到下午大概一兩點(diǎn)的時候,新人們才來。

他們被分給B1線上,從前到后的一些崗位上,讓李玉竹,肖陽這些干了一個月的老員工帶。

目的不言而喻:等李玉竹和黃雅鵑這批員工實(shí)習(xí)到期,離開的時候有人能夠替代她們。

分給肖陽的新員工是吳鑫,……

由于分到B1的新人人數(shù)有限,李玉竹和黃雅鵑沒有被分到徒弟。

她還記得對吳鑫的第一印象是:他不熱嗎?

劉海長過眉毛,發(fā)尾長過衣領(lǐng)就算了。

連黑色外套的拉鏈都拉到頂,外套的長袖下還是長袖的衣服。來一個月了,黑色外套和褲子仿佛成了他的標(biāo)配。

關(guān)鍵還是在這樣一個悶熱的環(huán)境里(干活的前提下,能呆上幾分鐘就出汗的那種。),基本上看到一個員工都是短袖標(biāo)配。

下班了在瑞祥苑偶爾看到他,終于是看到他把外套脫了,但還是穿著長袖的衣服。

要不是給他發(fā)了工服,而且廠里規(guī)定必須穿工服,否則就要扣錢??峙逻€真不能看到他穿短袖。

吳鑫應(yīng)該是長袖穿多了,皮膚顯白。感覺和女生化妝后的皮膚差不多,卻看不到他化妝的跡象。

但凡事都有萬一,他的手臂上唯一的缺點(diǎn)是:在左手手背下去一點(diǎn)的手腕處,有片難看的不規(guī)則痕跡。

像是被什么東西嚴(yán)燒傷的痕跡。

盡管很好奇,她們也不好直接問他。因為吳鑫從剛開始來到現(xiàn)在,都跟個木頭一樣。

和李緒民他們的男生還好,會在對方主動挑起話題后還能聊幾句。和李玉竹之內(nèi)的女生簡直稱的上是沒話說。

聊天一兩句結(jié)束,不主動找話題,一個月了客氣的跟陌生人一樣……。種種行為讓李玉竹都自我懷疑了一段時間。

特別是有次李玉竹干活的時候,身后的鐵架上掛滿了一層一層的除露管。最外層的除露管毫無預(yù)兆地傾倒下來。

要不是吳鑫跑過來撐著,那外層的幾捆除露管就會砸在她的身上。一捆還是二十五根鐵的除露管,想起來李玉竹就一陣后怕。

當(dāng)天李玉竹在食堂的超市買了瓶很貴的飲料給他,吳鑫說了句謝謝,剩李玉竹自顧自地笑著說起要砸下來的除露管讓她怎么怎么害怕。

吳鑫依舊沒怎么搭話,只是第二天他買了同樣的飲料給李玉竹。讓她稍稍有些郁悶。

后來李玉竹自動判定吳鑫有女朋友了,自然而然地和他交集少了。雖說他本來就是和線上的人交集都少。

直到后來的一個月,嘉怡等新人來了(其中分了幾個去別的線上)。分給李玉竹和黃雅鵑的本來是嘉怡和一個女孩,但后者嫌干活太累了便離職跑了。后面只來了婭楠和一個男孩。

過幾天吳楠加入到B1線到今天,不過才兩天多。李玉竹破天荒地看到吳鑫那塊木頭居然挺關(guān)心吳楠的。

感到詫異的同時,李玉竹又開始好奇他的反差是不是來源于兩人之前認(rèn)識。

雖說都是吳姓,但兄妹看著不像。所以她已經(jīng)把兩人想成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而且還是那種前任的關(guān)系。

所以不管她回答的是什么,李玉竹都有一種磕到了CP的即視感。

“笑什么呢?神經(jīng)兮兮的。”黃雅鵑在幫婭楠干活之余,眼角余光留意到李玉竹的表情,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崩钣裰窨戳搜奂吴龅幕睿€說得過去,便靠近黃雅鵑的耳邊說。

“我倆打的賭,我贏了?!?/p>

“她承認(rèn)了?……”

……

冷知識:箱體B1線沒有物料員這一崗位,但線長來了看到樊琴后,就添了這個崗位,還順便讓樊琴擔(dān)任了。

平時的工作除了發(fā)微信要物料,下班前讓線上的各個崗位的員工盤點(diǎn)物料外。就是幫員工先頂著崗,讓員工去解決一下上廁所之類的急事。

“樊琴,麻煩你幫我頂一下,我去超市買水?!蔽铱诟傻檬懿涣肆恕?/p>

她在寫著什么,抬頭看著我說:“你就那一個水瓶???”她剛才也看到吳鑫那家伙把我的水瓶丟了。

“是啊。”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海綿條容易粘在線手套上,所以允許這個崗不戴手套。

樊琴笑了笑,把筆放下,從傳送帶上爬過來,一張一張地取下我身前的海綿條,輕輕粘在自己身上。

“你要去摸魚?。俊?/p>

身后傳來耳熟的聲音,我沒好氣地說:“摸什么魚,我去買水啊?!?/p>

身前的海綿條快被取完了,誰知樊琴愣了一下,旋即嬉笑著加快速度把自己身上的海綿條重新粘在我身前。

我懵了,“你干嘛?”

樊琴不語,只是一味地把海綿條重新粘回我的衣服上。

“……?”我像是有什么預(yù)感地移步到右邊,‘意外’的看到吳鑫提著一瓶兩塊的礦泉水(水瓶表面還有遇熱形成的水珠),舉高至面前晃了晃。

“要不要啊?”

“不要!我自己去買?!蔽以挷艅傉f完,樊琴已經(jīng)把海綿條全還給了我,從傳送帶上爬到另一邊。

吳鑫舉累了,右手垂下來,上前一步用左手抓住我短袖的衣襟,捏成條狀,穿過水瓶的拉環(huán),右手又從褲袋摸出割開的捆綁除露管的繩子,把我的衣襟和拉環(huán)系在一起。

“搞定?!?/p>

他還松了口氣的樣子是怎么回事?我被氣笑了,“你這么自來熟的嗎?臉不紅心不跳的?!?/p>

“……”吳鑫呆了幾秒,又跑路了。

盡管內(nèi)心對他展開了報復(fù),但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把衣襟上的礦泉水取下,打開,一口氣喝了快三分之一,干痛的喉嚨才得以緩解。

有病的是吳鑫,關(guān)礦泉水什么事。

感覺活過來的我把水瓶放下,繼續(xù)去粘海綿條了。李緒民已經(jīng)幫我粘了很多個。

“謝謝你,我來吧?!?/p>

李緒民當(dāng)即把剩下的海綿條自行揉成一團(tuán)丟掉,要回中梁崗位前還打趣道:“你師傅對你挺好的嘛。”

“……”我無語地看了眼手機(jī),算算時間,他還有二十分鐘左右回來。

……

中午去食堂吃飯,我整個人不禁放松下來,強(qiáng)烈的疲憊感也接踵而至。

一旁的吳鑫冷不丁地來一句:“快走吧,不然排隊的人會很多的。”

“那就晚點(diǎn)吃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回懟道,故意放慢了去食堂的腳步。

他偏頭看了我一眼,雙手交叉抵著后腦勺,無所謂地說:“行吧?!?/p>

“……你干嘛?”

我走慢了他也走慢,我走快了他也走快。故意有種想要?dú)馑廊说拿珙^。

“什么干嘛?”

“……”我用力地踩了他的鞋兩腳,加快腳步地往前走。

他還在后面跟著,無奈地嘆了口氣。

來到食堂我驚了,雖說事先預(yù)料到人會很多,但也不至于多到排這么長的隊吧?!

美食區(qū)排隊的員工都排出門口了,自助區(qū)排隊的員工直接排到美食區(qū)這邊。還有很多買完飯的員工在站著吃。

“不是這么夸張吧?!蔽毅对陂T口哭笑不得?!缰谰蛠碓缫稽c(diǎn)了?!?/p>

吳鑫輕抓我的肩膀往旁邊拉,避開過往的員工后,放開手,不咸不淡地說:“走吧,排隊去吧?!?/p>

“這么多人怎么排啊?!蔽冶г怪锩孀?,見他一臉的淡定表情,發(fā)泄般地在他左手手臂上掐了一下。

“后悔剛才沒聽我的了吧?!?/p>

“……你早就知道食堂是這樣了是不是?”

我被迫跟著他排在一個隊伍的后面,眼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吳鑫依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淡笑著說:“還好吧,只是聽到點(diǎn)風(fēng)聲說這廠子去學(xué)校招到的員工比預(yù)期多,而且廚師也跑了好幾個,那些領(lǐng)導(dǎo)怕剩下的廚師有怨言,就讓他們工作和休息都固定了,所以就導(dǎo)致中午這一頓吃完就沒了,所以上面的領(lǐng)導(dǎo)非?!髦恰刈審S里一個部門的員工一起吃飯?!?/p>

“那剩下的其他部門呢?”

“放他們出去吃?!?/p>

“靠,一群……領(lǐng)導(dǎo)”在心里狠狠地罵了這里的腦殘領(lǐng)導(dǎo),我還不解氣地掐他的手臂。

“干嘛啊你。”吳鑫往被我掐紅的地方吹著冷氣。“下手挺狠吶你?!?/p>

“你既然知道這些,干嘛早不告訴我,還師傅呢。哼?!蔽野琢怂谎?,轉(zhuǎn)身不去看他?!@隊伍我怎么感覺動都不會動一下的?!?/p>

他往前湊到我的耳邊,賤賤地說:“因為新員工可以在任何的隊伍先買飯呀,所以就不用知道了嘛?!?/p>

“……???”我往旁邊躲了一下,才偏頭去看他?!笆裁匆馑迹俊?/p>

吳鑫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地說:“意思就是你是新員工,可以去自助區(qū)或者美食區(qū)的隊伍前面插隊的。你沒發(fā)現(xiàn)所有的隊伍前面排隊的都是沒穿工服的員工啊?!?/p>

“……”注意到了,但我以為他們認(rèn)識才會讓插隊的啊。‘靠,虧大了?!?/p>

我走到隊伍的前面,排在最后一個新員工后的老員工果斷往后退,空出一點(diǎn)距離。

“謝謝?!?/p>

那個老員工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我細(xì)想之下也不會有什么負(fù)罪感,畢竟老員工剛來的時候也是新員工。

‘所以他們讓位置的時候這么積極,我靠破案了?!?/p>

新員工的‘福利’還有吃飯不用給錢。我拿盤子打了比平時的還要多的量,米飯也要了平時的兩倍多。

在找地方吃飯的時候,我停在吳鑫的旁邊,壓著聲音說了句:“去拿個盤子和筷子。”

“……哈?”

“沒聽到就算了?!蔽移沉怂谎?,走到一處還算空曠的地方,靠著墻就準(zhǔn)備這樣站著吃了。

吳鑫拿了空盤子和筷子走過來,用筷子擋住我準(zhǔn)備開吃的筷子?!罢@么難干什么,走,我?guī)闳プ??!?/p>

“沒位置了誒。”很快買到飯菜的我心情好了點(diǎn),語氣也放緩了。

“跟我來就是了,師傅我還能讓你站著吃飯啊?!?/p>

他輕車熟路地帶著我穿過美食區(qū)和自助區(qū)中間的“安全通道”,順著樓梯走上去,右邊就是我之前來過的休息區(qū)。

“怎么樣啊,這里?!眳泅巫诎咨芰系噬希芽毡P子和筷子隨手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我倒一時沒想到可以來這里吃,沙發(fā)那里被幾個老員工占了。周圍坐著的員工不少,好在他走地快占到一個空桌兩個空位。

“還行吧?!蔽易哌^來,把裝滿了飯菜的盤子放在桌上,甩了甩發(fā)酸的雙手。

他拿起凳子上的空盤子和筷子,把飯菜弄到自己的盤子里。

“……”我默許地坐在他的對面,拿出手機(jī)刷視頻。

偏偏吳鑫這家伙又要作妖,他嫌棄地說:“怎么還有茄子這么難吃的東西啊,還有青椒,姜片。什么黑暗料理啊?!?/p>

“你要不吃就自己下去排隊買去?!?/p>

“我吃。”

然而他還是仔細(xì)地把飯菜里的茄子,青椒,姜片剔干凈后,才把飯菜弄到自己的盤子里。

“……”

‘完了,李二闖坐實(shí)了?!嘟泛徒€好,可茄子李闖是死活不愿意吃,每次他都要剔得比臉還干凈才吃菜。

眼前莫名的出現(xiàn)比李闖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不吃茄子的畫面,我無奈扶額……‘已經(jīng)懶得吐槽了,都怪李闖?!?/p>

身在某處的李闖再次無辜躺槍,又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不禁懷疑起自己的體質(zhì)問題?!案忻傲??”

……

我耐著性子等他把飯菜分到空盤子里才開始吃,他突然老實(shí)了,自顧自地低頭吃飯。

可能是因為沙發(fā)那邊換了熟悉的員工坐著的緣故吧。李玉竹,黃雅鵑,肖陽,樊琴后面來到休息區(qū),運(yùn)氣不錯,剛好等到沙發(fā)那塊的員工走了。

他們就坐在那里,李玉竹邀請我和吳鑫過去坐。然而我們都默契地?fù)u了搖頭。

他繼續(xù)埋著頭吃飯,我出于禮貌地向李玉竹他們打了個招呼。

食堂的飯菜很一般,油水少,倒還能吃,我一邊看著手機(jī)刷視頻,一邊小口地吃菜。

班長延長了點(diǎn)吃飯的時間。

吳鑫倒是像太餓了,我看到的時候他都是沒怎么嚼就咽下去。

“你別噎著了。”

“……”他搖了搖頭。

吃完飯了,吳鑫要去廁所。我的氣消得差不多了,主動問他:“要等你不?”

他快步走到廁所門口,伸出一只手晃了晃。“不用,你先去?!彪S后走進(jìn)去沒了動靜。

“……”

‘他不會也和李闖一樣,會……’見他突然反常起來,我想起記憶中李闖也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

雖說自己把他當(dāng)做李二闖,但也不至于真就和李闖一樣吧?!畱?yīng)該……不會吧?!?/p>

我沒了底氣地安慰自己。

……

然而最后的事實(shí)無情地打破了我最后的僥幸。

在休息區(qū)等了快四十分鐘的我走進(jìn)廁所,看到了暈倒在地上的吳鑫,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還有滲人的紅疹。

“……”

我拉著他站起來,費(fèi)力地把他弄到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躺著。接著撥打這附近醫(yī)院的電話。

“……都怪李闖。”

李闖表示:這鍋我不背。??

……

碰上這檔事,我也是操心的命。拍了張吳鑫躺在沙發(fā)上的照片發(fā)給了班長。

班長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用手指探了探吳鑫是否還有氣息。

后面還來了其他的一些領(lǐng)導(dǎo),臉不紅心不跳地義正言辭半天,結(jié)果說了些批話后要把吳鑫轉(zhuǎn)移到門衛(wèi)室去。

說是為了他好。

行——,你們清高。說白了還不是怕他影響廠子的形象。簡單來說就是:你死也得給我死外邊。

“……”我看著班長背著吳鑫離開,才回到線上。

原本三個人干除露管的,最后要剩下一個人一直干著了,還不能找借口去摸魚一個點(diǎn)。

一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地想笑。抽空看了眼旁邊的不遠(yuǎn)處:

肖陽一副生無可戀地干著除露管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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