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季豫分手的第五年碰到蕭俊,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他實在是一個很平凡的人,會做家常小菜,但也僅限于家常小菜,也會收拾衣物,總能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穩(wěn)重委帖但又不過分嚴謹和他在一起,就像從浮華名利里看見了人間煙火。
我和他認識了之后很快就在一起了,?他是個編劇,擁有座在影視場不大但很雅致的茶樓,他總能在浮華里找出安靜的地兒來,扎根下去。
我和他進展很快,認識的第三個月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不是我恨嫁還是什么,就是種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的感覺。
我一個人在花從中游走了太久,想找顆樹,定下來,扎個窩。
我蕭俊在我們交往的第三個月和季先生見了一面,他像個長輩一樣對我們叮囑,他總是這樣溫厚而隨和,實在是位令人仰慕的長輩。
季先生和蕭俊出乎我意料的聊得來,他甚至讓我們下周去季家一起吃頓晚飯未,末了,他提了一嘴季豫。
“對了,你季豫哥哥下周也回來,我們一起吃一頓?!?/p>
我怔了怔,使實話,我已經五年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猛的一聽還帶了點陌生,不過都是前塵往事了,我也不拿它來庸人自擾。
回程的路上,蕭俊問我季豫是誰,他很溫和的笑著,帶著種鈍而厚重的溫柔。
“沒什么,一個認識很久的哥哥,是季叔叔的兒子?!?/p>
“那我娶走他的妹妹他會不會教訓我?’
“不會?!蔽冶凰蝗缙鎭淼挠哪Φ搅?“我和他不是很熟,不過革命尚未成功,蕭同志仍需努力!好好討好季先生才能娶到我呀?!?/p>
他回了我一個敬禮的手勢,然后我們又玩鬧了會兒才回到家中各自忙碌。
我和他都很忙,名自安于自己生活中的一隅,卻又緊緊連在一起,說實活我蠻享受這個感覺的,不親密也不疏離,恰到好處的溫度與距離。
和季豫的見面如期而至,我和蕭俊打理得比較正式,畢竟是季家,太隨意過于不莊重了,我和蕭俊開進來的時候被新來的門衛(wèi)攔下,他不認得我,而我和蕭俊的車牌號自然也是沒登記的,我看著季家已經不遠了,便提議走去,蕭俊擔優(yōu)地看了一眼我為漂亮而穿的裙子。
“我的大小姐,你不冷呀?!?/p>
我鎮(zhèn)定自若的下了車,直面深秋的寒風,真正的美女不畏迎面的寒風,蕭俊看得眉頭直皺,下來就就把西裝脫往我身上套。
我一個側身開,拜托,為了美我才穿得裙子,穿了外套就把這條裙子的設計點全蓋住好嗎?蕭俊拗不過我只好穿上西裝把我擁在懷里取暖。
季家離大門不算遠,我們走了五分鐘左右就看見季豫穿著黑色毛衣在院子里澆花,他在這五年里變化還挺大的,年少時尚不平的棱角磨得極圓滑了,通透的氣質像一塊無瑕美玉,長年在軍營中為他添了幾分利刀似的鋒芒來,但這種鋒習也被掩在了他上位者的威勢之下露不出什么讓人覺得莽撞的尖銳。
“季豫。"我喊了一聲,他放下手中的水壺從花圃走過來,長身玉立,陌上公子。
“回來了??!彼蜷_門淡淡的說話,不緊不慢,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上位者的怠慢來,這種怠慢非有意而為之而是長年累月的習慣于斟酌,凡事都得過個七竅玲瓏心音的謹慎,他這些年,的確成長了許多。
“怎么穿這么少?”他擰了一下眉,“季家應當還有你剩下的衣服,我去找找?!?/p>
他說是便往屋內走去,我攔下他,笑話,我和他斷就得斷得徹底點,我的衣服就算在季家也不應當由他去拿,難道我不認得路嗎?”
我虛偽地笑了一下,“還是先進去吧,不然季叔叔還以為你對我有多不滿呢,一見我就往屋里躲?!?/p>
季先生在屋子里看一些娛樂節(jié)目,李嬸一一季家的老幫傭在屋里做菜,李先生看到我們回來了心情頗好同對我們招了一下手,
“珍念來了??你們真早,飯還沒好,來,陪我看會兒電視。”
我其實興致缺缺,畢竟旁邊季豫不尷不尬的坐在那兒也不像之前那樣在花圃里澆花了,這鬧得我有點心煩意亂,當初和他斷得不清不楚,沒了聯系還好,現在這算怎么回事,真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兔子不吃窩邊草,古人誠不欺我也!
“珍念現在在做影視投資這塊?這里邊很多明星你都認得?”季先生照舊關心小輩,我定睛看了幾眼發(fā)現不少熟面孔,都是在酒局上認識的熟人,人情來往是構成這個圈子的脈絡,所以我也知道一些事,我隨口說了兩個八卦,季先生笑著問了兩句一如既往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