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p>

有了心理準(zhǔn)備，再加上玖爾的配合，這次芥川很輕易地就把人拉了上來，“那些人不知道做了什么，銀看起來正在熟睡……但應(yīng)該沒有別的危險?！?/p>

從他剛剛靠近時就發(fā)現(xiàn)了，空氣中的血腥味濃郁得不正常，眼前的人將自己從脖子到腳都用斗篷遮得嚴(yán)實(shí)，以至于他根本無法判斷到底傷在了哪里。

“打算救人的下來。”

芥川回頭看向入口的方向，剛剛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那些孩子有部分直接跑開，但留下來的人數(shù)卻也不少，聽到芥川的喊話后一個個猶豫地面面相覷，而后是一個少年帶頭爬了下來。

“順路直下，你們失蹤的同伴就在那里——我不確定這條路什么時候會徹底坍塌，救不救，怎么救，你們自己決定?！?/p>

芥川說完就轉(zhuǎn)頭看向玖爾，四目相對間眉頭一皺。

“你把銀放下，來找我？”

玖爾的話音和平時聽著沒什么兩樣，芥川卻莫名覺得有點(diǎn)不爽——玖爾這副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事物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哪怕芥川什么都沒說，玖爾卻莫名領(lǐng)會了那個眼神中所代表的含義，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心中已然莞爾。

因?yàn)橐话銇碚f，是芥川帶著銀回去才對啊。

“……別以為我是為了救你?！?/p>

芥川扭過頭去，語氣中略顯煩躁：“如果不是銀不知道為什么喜歡你，我是絕不會浪費(fèi)這個時間的。”

玖爾啞然。

對于銀似乎對他格外友善這一事實(shí)，他同樣感到意外。

雖然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莫名討孩子的事，但銀顯然不太一樣——對方是真切因?yàn)樗Э氐牧α肯萑胛ｋU過的，并且清楚他是罪魁禍?zhǔn)?，因而才更顯得費(fèi)解。

將背上的孩子在相對安全的區(qū)域放下，玖爾走到昏迷著的銀面前屈膝半蹲，下意識抬起的手剛伸出去就頓在半空，沾著血垢的指尖蜷回掌心，回眸看向芥川：“你先帶著銀回去吧?！?/p>

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是死了還是離開，如果只是離開，那么在這里留的越久就越危險。

“那你呢？”

“我不能走?！?/p>

他要是走了，失去支撐的隧道將會瞬間坍塌。

芥川盯著眼前這個還沒他肩膀高的家伙，本就過分蒼白的面容這下更是毫無生機(jī)，灰色的眼眸像是無暇的玻璃珠，鑲嵌在內(nèi)里空無一物的血肉。

有時他真的很懷疑這家伙的物種，對方身上那非人的異質(zhì)感總會在某些時候冷不丁地冒出，那份宛如天災(zāi)般的力量哪怕只展露過一次，也足以令人銘記許久。

“我也留下。”

芥川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但就算他帶著銀順利回去，也并不能代表絕對的安全，比起之后成天提心吊膽，不如干脆把他們除掉——至少他是這么說服自己的。

玖爾感覺有哪里奇怪，但芥川說的也不無道理。

時間在緘默中不斷流逝，芥川護(hù)在銀的身邊，玖爾靠在墻角合上眼簾，直到耳邊重新變得吵鬧，他才費(fèi)力地?fù)伍_視線。

視野因?yàn)槭а^多已經(jīng)變得模糊，但好在他的精神力彌補(bǔ)了這點(diǎn)缺陷，孩子們的影子來來去去，逐漸地又變得冷清，像是一轉(zhuǎn)眼就飄搖落盡的新葉。

“結(jié)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