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滿腔的頹唐和無力,安安靜靜地躺在被窩里,如同任由海浪推搡的沙石。
腦海里只是不斷地被“不要再管馬嘉祺”的念頭給沖刷著,一點一點刷過他對Alpha信息素的渴望,刷過那日被Alpha抵著親吻的纏綿記憶——他不相信了斷這件事情的辦法只有一個。
難道必須要讓馬嘉祺臨時標記他嗎。
總會有很多辦法的,條條大路通羅馬。
......
微風(fēng)習(xí)習(xí)的天氣很容易讓人覺得困倦,嚴浩翔趴在桌板上止不住地打著哈欠,一個又一個,又怕太顯眼了被叫起來回答問題,他只好支起胳膊肘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
過了一會兒他又嫌課桌板太硬了,硌得他肘關(guān)節(jié)有點作痛。
什么姿勢都能被他找出不舒服的地方,他意識到自己在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的,想窩在小角落里找個舒服的姿勢偷摸著小睡一會兒也成了一件難事。
他撐著下巴,沒過一會兒就撐不住了,又重新趴回到桌子上,額前的發(fā)尖被窗縫里漏進來的微風(fēng)吹得一顫一顫的。
也不知道丁程鑫那邊現(xiàn)在怎么樣。
沒有丁程鑫坐在后面,他實在是太無聊了,困得令人發(fā)指。
他已經(jīng)有點猶豫,等到下課以后要不要回宿舍一趟,馬嘉祺不至于那么小氣,一點信息素都舍不得給丁程鑫吧,好歹也是同桌。嚴浩翔想著,可他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
在給自己的腺體重新貼了一枚新的抑制貼后,丁程鑫將剩下的抑制貼放進行李箱里收好。
盡管寢室里只有馬嘉祺,但他還是十分謹慎,被馬嘉祺得知Omega的身份本就不是他的本意,也正是因為他是Omega,馬嘉祺才會這樣阻止他的靠近。
丁程鑫抿了抿唇,半晌又覺得懊惱。
怎么會又去想他呢。
他受了馬嘉祺信息素的影響,不太自然地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腺體一收一縮的,如同呼吸一般呼出信息素來,使空氣里的Alpha信息素也受了驚似的開始更加躁動起來,沒過多久,他的腺體就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汗。
丁程鑫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更換抑制貼,一層薄薄的汗在上頭,讓他覺得難受。
有點難耐起來。他封鎖住自己的信息素,不愿意被馬嘉祺的信息素所影響。很煎熬,同Alpha的信息素拉扯就好比一場博弈,他注定要在其中落于下風(fēng)。
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汗水冒出來得越來越多,他才意識到......也許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馬嘉祺依舊在浴室里面。
馬嘉祺是不是也跟他現(xiàn)在一樣難受,他到底是咎由自取,也許并不是因為太無力才留下來的,也許是他心底仍舊留存了一絲希望,最后死灰復(fù)燃。
丁程鑫猛然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不是的,他留下來與否,都同馬嘉祺沒有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