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長橋穿透過高矮不齊的建筑,光暈交錯著沉悶的陰影。遙遠的山脈聳立在云間,橙里透青,青間有橙,一眼囫圇望去,只剩下以黃昏為幕布的天際,晚霞將至。
丁程鑫勾著鞋跟,彎腰換鞋,新買了一雙軟質的黑色拖鞋放置在鞋架上,他瞥了一眼,抬手隨意地甩到了面前的地上。
他單肩背著書包,此時書包帶已然滑落下來。
丁程鑫心情有些郁悶,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還是答應了劉耀文。
倒不如說辭含糊一些,糊弄過去,到頭來到底去不去還不是自己來決定。
可他倒是一時糊涂,最后直接應下了。
劉耀文那家伙倒是眉開眼笑地放學回家了,心情好得很,丁程鑫起先也覺得沒什么,到后來打掃完教室內的衛(wèi)生以后,他將掃把擱置在衛(wèi)生角,抬眼察覺外邊的天泛起了一抹夕陽。
人看見湛藍明媚的天空會覺得心情好,看見淅淅瀝瀝的雨幕會覺得沉悶,遇見夕陽西下難免覺得落寞。
丁程鑫忽的后悔,早知道不答應劉耀文了。
他踩著夕陽落下的橙紅回了家,到家之時再次看到窗外的天空心底愈發(fā)悶氣。
丁程鑫“唉。”
他嘆了口氣,將換下來的運動鞋隨手放在了鞋架的最上方,揣著要掉不掉的書包一下子癱軟在沙發(fā)上。
書包被他丟到了一旁去。
劉耀文說聚會是傍晚開始,訂了一個中等的包間,地址和房間號已經發(fā)給他了。
丁程鑫看著劉耀文發(fā)過來的一串地址,驀然走了神,突然他一激靈,整個人像是反應了過來似的,將即將黑屏的手機重新點亮。
他給劉耀文發(fā)信息問道:
丁程鑫【馬嘉祺說他去不去啊?】
他好像在心底是期待著馬嘉祺可以來的,可是又在隱隱地擔憂和畏懼著什么,又好像希望他不要來。
如此矛盾,如此復雜。
他自己都快搞不懂自己了。
可丁程鑫轉念一想,馬嘉祺可是他的死對頭,更何況馬嘉祺也討厭他,怎么可能會希望他來呢?
馬嘉祺還是不要來吧,最好不要碰上。
劉耀文那邊不知道在忙什么,發(fā)過來一段有不少雜音的語音,隱隱還有風聲在呼嘯,他聲音里帶著笑意,語氣歡脫地說道:
劉耀文“這個不清楚,我跟他講了,他沒說來,但也沒說不來。”
丁程鑫隨便回復了他一個表情包。
他躺在沙發(fā)上翻了個身,修長的腿已然超出了沙發(fā)的范圍,直直地伸到了外邊去。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看來馬嘉祺是沒個準信的,那還是祈禱他不要來。
丁程鑫定了個鬧鐘后,就開始寫了作業(yè),這次周末的作業(yè)布置得不算多,相比以往已經少很多了,不過丁程鑫看著書包里一本一本疊著的作業(yè)還是犯了難。
作業(yè)到底是誰發(fā)明的。
等鬧鐘響了,他就差不多該出發(fā)了。
窗外是夕陽余暉,密密濛濛地覆蓋在整片天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