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軒平緩了口氣:“我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跟黑幫從來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打算跟黑幫扯上任何關(guān)系。所以我原本不打算理這閑事。但是因為夫人你的關(guān)系,我想借此還你一個人情,不過,我也想乘機試試你在陳佐千心里的地位,所以就答應(yīng)他去講和,告訴他想不拿出鋪面也可以,威爺?shù)囊笪铱梢詽M足,條件是把你讓給我,也就是賣給我。提出這么荒唐無理的條件,我開始真的只想試試他,并不想冒犯夫人,萬萬沒想到陳佐千雖然有所顧慮,但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我的條件,我當時真想一巴掌打死他。我真想不到,他竟然為了那點家業(yè),至你的性命和名節(jié)于不顧,簡直枉為男人……”宋亦軒越說越氣憤。
“陳佐千知道夫人你肯定不會乖乖就犯,在家里也沒辦法強行帶你出來,為了掩人耳目,就想了這么個餿主意,借你敬香之機請你出游,自己迷暈了你,連夜把你送來我府上。”
毓如抱著被子失魂落魄的卷縮在床頭一角,頭腦里一片混沌,淚如雨下。她不敢相信陳佐千已經(jīng)無情無恥到這種地步,自己是他的原配夫人,兩人還有一雙孝順懂事的兒女,她不相信陳佐千為了一點產(chǎn)業(yè),竟然不顧二十年的夫妻情分,不顧她恪守本分二十年如一日孝順公婆,不顧她冒著生命危險為他誕下一雙兒女,甚至不顧陳家的家聲,竟然把自己給賣了,賣給了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
宋亦軒心疼又愧疚的看著她,心情復(fù)雜。
現(xiàn)在毓如的心里,他宋亦軒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步步為營設(shè)計陷害她的小人。老爺一定是遭遇什么不測,或者是被眼前這個男人威脅了,否則應(yīng)該不至于做出這種有損她名節(jié)和有辱陳家門楣的事。
毓如突然抬頭茫然的說:“你騙我,我根本不認識你,你何來欠我人情?你把我家老爺怎么樣了?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們還有憶惠、飛浦,他不會這么對我,他不會這么對我?!甭牭贸鰜恚f這些話的時候底氣是不足的。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年,陳佐千的為人她豈會不清楚,自私、霸道、膽小、唯利是圖……但她總不甘心,也不愿相信,二十年的夫妻情分竟如此不堪一擊,自己這么多年的付出和自己這個人在他眼里心里竟是一文不值。
宋亦軒雖然于心不忍,但為了讓她看清陳佐千的為人,拿出了陳佐千寫給她的休書和將她讓給宋亦軒,兩不相欠的承諾書。陳佐千的筆跡她豈能不認得。
毓靜如心如死灰,她是書香世家的大家千金,從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她自小熟讀《烈女傳》、《女兒經(jīng)》、《女戒》、《女則》……三從四德、循規(guī)蹈矩、賢慧溫和。她怎能受此羞辱,被人當貨物一樣轉(zhuǎn)來讓去,心如刀絞,這真比讓她死都難受,她把嘴唇都咬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