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出嫁了,飛浦過些天也要北上求學,您有沒有考慮一下跟宋叔叔……”憶惠正思忖著怎么往下說,話沒說完就被毓如掐了一下小臉:“別亂說,娘現(xiàn)在只求你和飛浦能過的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娘,我們都走了,您身邊沒人照顧,我們都很不放心。我和飛浦商量過,經(jīng)過這兩年的相處,看得出宋叔叔是真心喜歡您的,我們也都覺得他靠得住,值得托付?!睉浕菡嬲\的說。
毓如沒想到孩子們會主動提這個事,若有所思:“娘老了,不能拖累人家?!?/p>
憶惠急道:“您才不老,您四十都還不到,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p>
女人任何時候都希望被別人說年輕,何況這是自己的女兒,毓如寵溺的刮了一下憶惠挺秀的鼻梁:“就是嘴甜,你一出嫁,娘就是快抱外孫的人了,還能不老?”
“真的!娘,您看您今天打扮一下多好看,別把老自己弄的那么老氣橫秋。您現(xiàn)在看著也就三十出頭,真的應該好好考慮考慮,陳家您是肯定不會回來了,我那個爹,我也不希望您回來繼續(xù)受苦。宋叔叔是最好的選擇,他待您如何,您心里沒數(shù)么?”憶惠坐起身,撒嬌的捧著毓如的臉。
“你這丫頭,好了好了,早點休息吧,睡不好,明天的新娘子就不好看啦!”毓如被憶惠說的羞臊起來,擋開女兒的手,伸手拉滅了燈。
“娘!”憶惠還要再說。
“聽話!睡啦!”毓如拉她躺下:“好好休息,明天會很累的”
毓如不想再跟憶惠討論這件事,她雖與宋亦軒已有夫妻之實,但始終顧慮重重,不知道該如何邁出這一步。
女兒憧憬著婚禮的情形,當媽的則還在盤算著的婚禮細節(jié)和所需要的物品,生怕錯漏了什么,母女倆各懷心事,東方泛白才迷迷糊糊睡著。
憶惠出嫁,陳家沒有邀請宋亦軒,他知道陳佐千不想見到他。但憶惠是她的女兒,自己怎么也應該送憶惠一些禮物,就自己備了一份厚禮來到陳家。
過門都是客,陳佐千再不想見到他也不能在這時候發(fā)作,只得強打起笑臉與他寒暄了幾句。
毓如在內堂聽到外面報來賓名字,有點緊張,后又想他是有分寸的人,平時待兩個孩子也很好,不至于在憶惠的婚宴上鬧出不愉快,心稍稍安定。
稍后,徐老夫人也遣人送來了賀禮,因為威爺和陳佐千的過節(jié),以及威爺手下鬧過陳家老宅,為了免尷尬,毓如沒有邀請徐老夫人,這樣一來倒顯得自己不夠大方了,她決定事后親自登門道謝。
宋亦軒喝喜酒是假,找人是真,直到酒宴快結束,才看到毓如隨陳佐千從內堂出來送客,見她又清瘦不少,化了精致的淡妝,一身深紅繡金色如意盤紋的掛裙,頭上盤著如意髻,好看的耳垂上的紅寶石耳墜和頭上的紅寶石步搖相映成輝,隨著她款款的步伐,搖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