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關(guān)掉了音樂。

練習室的鏡子映出他蒼白的臉，額前的碎發(fā)早已被汗水浸透，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他抬手擦了擦下巴上的汗，指尖卻不受控制地微微發(fā)抖。

胃里像是被塞進了一把碎玻璃，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尖銳的疼痛。他弓著背，手指死死抵住上腹，試圖用壓力緩解那股翻攪的灼燒感。

“再練最后一次。”他對自己說。

音樂重新響起，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跟上節(jié)奏。抬腿，轉(zhuǎn)身，落地——

下一秒，天旋地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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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是被手機震動吵醒的。

凌晨四點十三分，經(jīng)紀人連發(fā)三條消息，最后一條是微博熱搜截圖——

嚴浩翔暈倒# [爆]

配圖是模糊的醫(yī)院走廊，隱約能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被擔架推進急診室。

馬嘉祺猛地坐起身，手指在屏幕上停頓兩秒，點開了時代少年團的群聊。

最后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三天前，是丁程鑫發(fā)的聚餐定位。嚴浩翔沒有回復(fù)。

他撥通了公司負責人的電話。

“什么時候的事？”

“清潔工發(fā)現(xiàn)的，大概兩小時前?！睂Ψ秸Z氣平靜，“低血糖，已經(jīng)醒了，明天能正常排練?！?/p>

馬嘉祺沉默了一會兒。

“為什么不通知我們？”

電話那頭傳來翻紙頁的聲音?！八约阂蟮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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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

嚴浩翔靠在床頭，盯著手背上的輸液針發(fā)呆。護士剛剛來過，說他胃黏膜損傷，需要禁食十二小時。

床頭柜上的手機亮了一下。

他拿起來，是微博推送——隊友們?nèi)r前在某高檔餐廳的合照。宋亞軒摟著劉耀文的肩膀，賀峻霖對著鏡頭比耶，張真源面前擺著一盤紅彤彤的火鍋。

照片里沒有他。

其實很正常。最近一個月，團隊活動他總被安排在邊緣位置，彩排時耳返經(jīng)常失靈，連宿舍的洗漱用品都莫名其妙少了他那份。

他點開微信，置頂?shù)摹癟NT”群聊安安靜靜。

手指懸在屏幕上方，最終還是沒有發(fā)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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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會議室，馬嘉祺調(diào)出了昨晚的監(jiān)控錄像。

畫面里，嚴浩翔獨自練習到凌晨兩點十七分。中途他停了三次，兩次蹲下來按著胃，一次扶著鏡子干嘔。最后一次摔倒時，后腦勺差點撞到音響。

“他這幾天吃的什么？”馬嘉祺問。

后勤主管滑動平板：“昨天午餐是沙拉，晚餐……好像沒領(lǐng)?！?/p>

“為什么？”

“他說要控制體重?！敝鞴茴D了頓，“其實是因為上周服裝組抱怨他腰圍超標，臨時改打歌服很麻煩——”

馬嘉祺突然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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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浩翔回到宿舍時已是正午。

推開門，客廳里散落著昨晚聚餐的外賣盒，茶幾上放著半塊蛋糕，奶油已經(jīng)塌了。他輕手輕腳穿過走廊，卻在儲物間門口僵住——

地上躺著一個撕開的快遞盒，露出里面六個包裝精美的護胃儀。

那是他花半個月工資定制的，每個刻了隊友的名字。

現(xiàn)在它們和泡沫紙一起堆在垃圾桶旁，其中一個還被踩碎了屏幕。

他蹲下來，慢慢把碎片撿進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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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碗小饅頭：**暈倒也要挑隊友聚餐的時候？心機**

@TNT-賀峻霖毒唯：**建議退團，根本跟不上團隊強度**

@馬嘉祺的領(lǐng)帶：**隊友實慘，又要被吸血了**

嚴浩翔關(guān)掉手機，把臉埋進掌心。

胃又開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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