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站在練習(xí)室外的走廊拐角，指尖的礦泉水瓶被捏得咔咔作響。透過半開的門縫，他看見嚴浩翔正獨自加練那段本該屬于他的C位舞蹈動作。鏡子里映出那人蒼白的臉色和額角細密的汗珠，每一個轉(zhuǎn)身都帶著不自然的僵硬。

"聽說沒？嚴浩翔那個C位是內(nèi)定的。"茶水間飄來的聲音讓劉耀文猛地收住腳步，"他舅舅不是投資方的高管嘛。"

礦泉水瓶突然在他手里炸開，冰水濺在褲腿上。劉耀文低頭看著水珠滲進布料，想起昨天嚴浩翔幫他修改舞蹈動作到凌晨三點，最后蜷在練習(xí)室角落睡著的模樣。那時候他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備忘錄里寫著："耀文part力度需要加強0.3秒"。

"最可笑的是隊友還蒙在鼓里，"林姐的聲音像涂了蜜的刀，"劉耀文昨天還幫他拿藥呢..."

儲物柜門被甩上的巨響打斷了閑言碎語。劉耀文面無表情地經(jīng)過茶水間，余光瞥見林姐慌忙擦掉嘴角蹭花的口紅。那抹艷紅像血漬般刺眼，讓他想起今早嚴浩翔洗手間里沒沖干凈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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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xí)室里，嚴浩翔正在幫宋亞軒調(diào)整舞步。他左手無意識地抵著胃部，右手在鏡前比劃著動作軌跡："這個八拍要更用力些..."

"像這樣？"宋亞軒一個轉(zhuǎn)身不小心撞到他的肩膀。

劉耀文看見嚴浩翔踉蹌了一下，瞬間慘白的臉色和驟然收縮的瞳孔。那人扶住把桿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卻還扯出笑容："對，就是這樣..."

"休息十分鐘。"劉耀文突然把礦泉水瓶砸在地上。彈起的水瓶撞到鏡面，驚得所有人都轉(zhuǎn)過頭。嚴浩翔的睫毛顫了顫，潮濕的劉海貼在額前，像只被雨淋濕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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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打印機吐出的修改通告上，劉耀文的名字被黑色馬克筆粗暴地劃掉，旁邊手寫著"嚴浩翔"三個字。執(zhí)行導(dǎo)演湊過來低聲道："耀文啊，這是總監(jiān)臨時..."

"我知道。"劉耀文把紙張撕成碎片，"他舅舅要求的嘛。"

碎紙片里露出半截醫(yī)療報告，他蹲下去拼湊，看到"胃黏膜脫落"的診斷日期——正是嚴浩翔通宵幫他改編舞的那天。報告背面還粘著便利店小票：兩盒暖寶寶，三包紅糖，一盒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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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里，嚴浩翔的柜門沒關(guān)嚴。劉耀文路過時，一盒藥從縫隙里滑出來。奧美拉唑散落一地，其中兩粒被錫紙仔細包著，上面標(biāo)注"演出前半小時"。

柜門內(nèi)側(cè)貼著的行程表讓他呼吸停滯——所有休息日都被紅筆劃掉，替換成"加練"。最下方有行小字："要配得上C位"，墨跡被水漬暈開，像是被眼淚打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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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藝直播時，主持人突然提問："聽說耀文原本是C位？"

嚴浩翔的筷子停在半空。劉耀文看見他手背暴起的青筋，和衛(wèi)衣下擺被攥出的褶皺。那人嘴角還沾著一點辣椒油，像抹未擦凈的血跡。

"是啊，"劉耀文突然摟住嚴浩翔的肩膀，"所以我每天給他買早餐。"他掀開嚴浩翔的劉海，露出結(jié)痂的傷口，"看，昨天練雙人后空翻撞的。"

彈幕炸開的瞬間，嚴浩翔的睫毛在劉耀文掌心顫抖。那人后頸的皮膚冰涼，脈搏卻跳得飛快，像只被捏住翅膀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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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劉耀文在檔案室找到被刪除的監(jiān)控片段。畫面里嚴浩翔跪著擦掉他表演服上的咖啡漬，而潑咖啡的林姐正對鏡頭比耶。雨點砸在窗玻璃上的聲音像某種倒計時，他想起嚴浩翔總在雷雨天胃痛加劇的秘密。

總監(jiān)辦公室的門被踹開時，U盤在桌面上滑出刺耳的聲響。"舅舅？"劉耀文冷笑，"他父母去世七年了。"閃電照亮他手里的相框——嚴浩翔站在墓前，手里捧著雙人舞冠軍獎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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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務(wù)室里，劉耀文掀開嚴浩翔的衣服。那些淤青拼出完整的真相：腰側(cè)留著護膝壓痕，是替他完成高危動作的證明；肋骨下方的疤痕形狀，和舞臺事故時斷裂的支架完全吻合。

"為什么不說？"

嚴浩翔把止痛藥塞回藥盒，笑了笑："說什么？說你的舞是我求著編導(dǎo)改的？"他指著劉耀文手機里#忘恩負義#的熱搜，"這樣比較劃算。"

劉耀文搶過藥盒摔出窗外。玻璃碎裂聲中，他扯開自己的衣領(lǐng)——相同的淤青，相同的位置。

"現(xiàn)在我也是共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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