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的化妝間,嚴浩翔蜷縮在沙發(fā)一角,額頭抵著冰涼的墻壁。胃里像是有人拿著鈍刀在慢慢研磨,從昨晚彩排結束后就開始的疼痛此刻已經升級成難以忽視的尖銳刺痛。他盯著手機上顯示的日程表——今天要拍攝七周年紀錄片,全程無腳本紀實跟拍,根本找不到借口缺席。
門外傳來工作人員的腳步聲,嚴浩翔迅速直起腰,把止痛藥的空包裝塞進口袋深處。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得嚇人,他拿起粉撲在臉上胡亂拍了兩下,試圖掩蓋那些病態(tài)的痕跡。
"浩翔,五分鐘后開始你的單人采訪。"場助探頭進來通知,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你...還好嗎?"
"很好。"他揚起練習過千百次的完美笑容,"馬上來。"
走廊的燈光刺得眼睛發(fā)疼。嚴浩翔走得比平時慢些,手指無意識地抵在胃部。轉過拐角時,他差點撞上一個人。
"小心。"張真源扶住他的肩膀,掌心溫度透過單薄的襯衫傳來。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此刻正仔細打量著他的臉,"幾級?"
這是他們上個月才定下的暗號。1級是輕微不適,5級是必須立即就醫(yī)。嚴浩翔下意識想搖頭,卻在對方專注的目光下遲疑了。張真源的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小指,等待回應。
"...3級。"他終于小聲承認,在對方掌心畫了個數字。
張真源的眼神瞬間變了。他不動聲色地往前半步,用身體擋住嚴浩翔,同時朝不遠處的馬嘉祺做了個手勢——右手無名指輕點左肩,是他們約定好的緊急信號。
接下來的場景像被按了快進鍵。
嚴浩翔站在鏡頭前,強撐著回答主持人的問題。胃里翻攪的疼痛讓他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但多年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的表情依然完美。突然,馬嘉祺走到監(jiān)視器前和導演低聲交談起來;丁程鑫"不小心"碰倒了水杯;劉耀文和宋亞軒即興開始了段即興舞蹈;賀峻霖則拉著造型師討論起了服裝細節(jié)。
在一片人為制造的混亂中,張真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嚴浩翔身側。"走吧,"他低聲說,手臂虛環(huán)在嚴浩翔腰后,"導演同意了調整拍攝順序。"
休息室的沙發(fā)比想象中柔軟。嚴浩翔蜷縮在上面,看著張真源從隨身包里掏出胃藥和保溫杯。溫熱的水流進喉嚨,帶著熟悉的藥材苦香。
"這是......"
"丁哥配的藥茶,GPS保溫杯今天歸我值班。"張真源擰開藥瓶,"3級為什么不早說?"
嚴浩翔盯著杯沿上一個小小的刻痕——那是上周劉耀文不小心摔的。"這是紀錄片...不能因為我..."
"不能因為你什么?"張真源突然打斷他,"不能因為你不舒服就調整拍攝?那要我們六個干什么用的?"
暖寶寶被貼在胃部的觸感讓嚴浩翔瑟縮了一下。他想起上次胃出血住院時,護士說他的胃黏膜薄得像張紙。而現在,張真源的手指正隔著衣料輕輕按摩那個疼痛的位置,力度精準得像是研究過人體解剖圖。
"這個暗號..."嚴浩翔把臉埋進抱枕里,聲音悶悶的,"你們練習了多久?"
張真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從知道你胃出血那天開始。"他的聲音很輕,"我們六個人,練了整整一周。"
門外傳來隊友們壓低的笑鬧聲。馬嘉祺在跟導演據理力爭,丁程鑫正模仿著制片人說話的樣子,劉耀文和宋亞軒為了誰去買飲料而斗嘴。這些熟悉的聲音像一張網,將休息室包裹成一個溫暖的安全區(qū)。
嚴浩翔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暗號系統(tǒng)的場景——張真源拿著自制的小冊子,上面詳細標注了不同疼痛等級對應的應對方案。當時他還覺得小題大做,現在卻成了救命稻草。
"睡會兒吧。"張真源把外套蓋在他身上,"馬哥說至少爭取了兩小時。"
半夢半醒間,嚴浩翔感覺有人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fā)。意識沉入黑暗前,他聽見張真源極輕地說:"下次1級就要說...別總等到3級。"
這一覺睡得意外安穩(wěn)。醒來時,身上蓋著的不止是張真源的外套,還有馬嘉祺的圍巾、丁程鑫的毛衣。茶幾上擺著七杯飲料——六杯冰美式,一杯冒著熱氣的蜂蜜柚子茶,杯身上貼著的便簽寫著:"3級以上專屬。——張"
嚴浩翔捧著那杯茶,溫度透過陶瓷傳遞到掌心。他突然發(fā)現杯底畫著七個手牽手的簡筆小人,最中間的那個被小心地圈了起來。
手機震動,群里彈出一條新消息:
張真源:醒了?導演說可以先拍團體部分。
緊接著是劉耀文的回復:
劉耀文:他說你可以繼續(xù)睡,我們五個足夠撐場子了。
宋亞軒:不夠的話賀兒可以當場表演個單口相聲
賀峻霖:?我收費很貴的好嗎
嚴浩翔笑著把臉埋進那堆衣物里,聞到不同洗衣液混合的氣息。胃還在疼,但心里某個角落,正在一點點變得柔軟。他拿起手機,回復道:
"來了,給我留個位置。"
堅持日更?。∏蟠蛸p求鮮花求收藏??!一點點也是給作者的動力哈哈哈哈 評論俺都會回復噠 謝謝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