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目錄完了。
散場后,后臺人聲逐漸散去,舞臺燈一盞盞熄滅,整個演播廳像剛經(jīng)歷完一場潮水,安靜得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但在七個人心里,那十幾分鐘的即興演出,卻像是一次無聲的誓言。
“浩翔,快點,車來啦。”劉耀文率先沖進休息室,從沙發(fā)背后抓起嚴(yán)浩翔的包丟給他,“今天我們不分車,全體陪你?!?/p>
“我沒事了?!眹?yán)浩翔低頭拉拉帽檐,試圖掩飾自己眼角殘留的紅。
“你每次都說這句,信的人才有事?!辟R峻霖把他拽進外套里,一手拉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背,像在安撫一只倔強的小動物。
馬嘉祺走在最后,手里抱著一摞文件袋,那是他為嚴(yán)浩翔準(zhǔn)備的復(fù)診資料?!懊魈煳遗隳闳メt(yī)院。別想自己偷偷改時間?!?/p>
“你都當(dāng)我保鏢了。”嚴(yán)浩翔笑了笑,語氣輕松,卻沒再推脫。
車上七個人緊緊擠在一輛保姆車后排,誰也沒抱怨空間太小。張真源在副駕駛偷偷看了一眼后視鏡,小聲說:“浩翔今天唱得特別穩(wěn)?!?/p>
嚴(yán)浩翔靠在車窗邊,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們有錄音,”丁程鑫打開手機,播放了一段后臺的花絮錄音,是他們幾個人在舞臺邊悄聲哼唱那段無詞旋律的片段,“聽聽看,是不是有點走音?”
嚴(yán)浩翔猛地抬起頭,愣住了。
那段旋律,是他在出道前常哼的調(diào)子。沒有詞,也沒譜,只是他每次在醫(yī)務(wù)室輸液時無意識哼出的東西。那時他總一個人,窗外下雨,天花板一格一格數(shù)過,他以為沒人聽得見。
“你們怎么——”
“你每次哼我們都聽見了啊?!彼蝸嗆幇杨^歪到他肩上,輕聲說,“那時候你不愛說話,我們就靠這個記得你?!?/p>
嚴(yán)浩翔的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他低頭,才發(fā)現(xiàn)劉耀文正從自己包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錄音筆。
“我錄了你最早唱的版本。后來我們一起練,每次在后臺、在排練廳,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都在唱?!?/p>
“你都沒注意我們每次出場前都圍著你哼這個吧?”張真源笑了,“其實不是為了你放松,是為了讓我們自己不要太緊張。”
“我們早就習(xí)慣你在中間了?!瘪R嘉祺低聲道。
嚴(yán)浩翔低頭,把臉埋進了手掌。不是哭,但眼眶卻紅得不像話。
“你們記得我輸液時哼的調(diào)子……還練過?!彼f著說著,嗓音顫了。
“你以為你默默受苦,我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丁程鑫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你越不說,我們越想守著你?!?/p>
“你不覺得很吵嗎?”嚴(yán)浩翔問。
“我們不是在吵,是在用你的方式說‘我們都在’。”
車外開始飄起細(xì)雨,沿著車窗緩慢流淌,模糊了夜色。那段旋律又一次在耳機里響起,幾個音符一出來,眼淚就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不是悲傷,是被溫柔包圍太久,終于有地方可以軟下來。
車子緩緩駛?cè)胨奚針窍?,天色徹底黑了,空氣潮濕溫暖。其他人陸續(xù)下車,嚴(yán)浩翔最后一個,卻在下車前,輕輕拉住了宋亞軒的衣角。
“你那天直播時,為什么忽然坐我腿上?”
宋亞軒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他會問這個。車燈打在兩人之間,投下一道模糊的光線。
“因為你疼得握拳了。”他低聲說,“你每次忍痛都這樣。我那天看見你手指發(fā)白,就想著……如果我坐上去你就得撐著我,撐著我就沒空疼了?!?/p>
嚴(yán)浩翔沒說話,手卻慢慢松開了衣角。
“你真的是……”他啞聲開口,卻沒說出后半句。
宋亞軒笑了:“我是你的體溫調(diào)節(jié)器嘛,專業(yè)的?!?/p>
兩人一起走入樓道,其他人正圍在門口等他,像是下意識地形成一個圈,留一個空位給他站進去。
嚴(yán)浩翔沒有拒絕,低頭擠進他們之間,肩膀輕輕碰著每一個人。
有人輕輕說:“回家了。”
他點點頭。
“嗯,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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