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還沒徹底關(guān)上,聲音就已經(jīng)被外頭的腳步壓住了。
“找到了——這里!”張真源揚聲喊了一句,語氣里壓著一股憋不住的急。
丁程鑫第一個沖進來,眼睛一瞬間掃過角落那團縮著的身影,鞋底擦過地板發(fā)出一聲急促的“咯吱”。
“你怎么……怎么又縮這里來了……”他沒罵出口,只是蹲下時力道重了一點,咬牙的聲音和手掌摩挲紙箱邊角的動作都透著焦急。
“我沒事。”嚴浩翔說,像是習(xí)慣性回答。
這句話讓馬嘉祺笑了一下,卻笑得像自嘲,“你每次說‘沒事’,我們就得輪流當夜班暖爐了知道嗎?”
“不是故意的……”嚴浩翔小聲說,嗓音悶得像貼著厚毛毯,“就是怕打斷拍攝……怕掉鏈子……”
“掉了我們接?!彼蝸嗆幫蝗欢紫聛恚孟ドw抵著嚴浩翔的大腿穩(wěn)住,“你能不能……別自己一個人承?!?/p>
“對啊,”賀峻霖靠著門框,語氣意外地平和,“我們又不是裝飾物,站你旁邊是為了發(fā)呆的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種奇妙的默契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張真源拉來一個箱子坐下,干脆也倚著嚴浩翔肩膀靠一靠;劉耀文遞上暖寶寶,還特地捂在手心里熱了一圈才遞過去;宋亞軒低頭幫他把耳返纏好的線一根根解開;丁程鑫抬頭看了一眼監(jiān)控攝像的位置,轉(zhuǎn)頭擋住了光;馬嘉祺則是直接坐在門口,把門輕輕帶上,關(guān)住了世界,也關(guān)住了所有眼光。
沒有誰說要開始安慰,但他們就是不自覺地圍成了一圈。像他們排練時的第一圈隊形,像第一次出道前一起躲在舞臺后緊張到手心出汗的那一圈。
——“我們是七個人。”
這句話從來沒有人掛嘴邊,但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說。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舞臺的時候嗎?”宋亞軒輕聲問,“你腳抽筋,一邊跳一邊笑,表情管理滿分?!?/p>
“那天我們差點以為你上場前偷偷打過封閉。”丁程鑫笑著嘆氣,“結(jié)果你只是把疼忍得太久了?!?/p>
“你啊,從來不說實話?!瘪R嘉祺聲音低下來,像是在喃喃,“但我們不是笨蛋?!?/p>
嚴浩翔低著頭,眼神有些游離,他知道他們不是來責(zé)怪他的。只是那份溫柔太沉重,沉得他胸口發(fā)漲。
“我有時候……真的好怕?!彼f。
“怕什么?”張真源問。
“怕一旦說疼、說累,就會變成麻煩?!彼D了頓,“我不想讓你們因為我,總要改動作、改計劃、推行程……我……”
“浩翔,”劉耀文打斷他,語氣罕見地嚴肅,“你是我們,不是‘你和我們’。”
賀峻霖在旁邊輕輕補了一句:“你如果不在,才是我們出問題?!?/p>
安靜了一會兒。外頭傳來工作人員呼喊他們集合的聲音。
他們沒動。
直到馬嘉祺輕輕嘆了口氣,像是下了什么決心,“行程推一會兒,我去說?!?/p>
“我陪你。”丁程鑫站起來,“順便把燈光師的充電寶還回去?!?/p>
“導(dǎo)演那邊我去解釋?!睆堈嬖凑f,“直播暫??梢约魝€cut當‘神秘事件’,流量肯定爆?!?/p>
“我來發(fā)通稿,”劉耀文已經(jīng)掏出手機,“就說‘技術(shù)原因臨時調(diào)整拍攝’,一會兒還得換話筒——浩翔這條壞了?!?/p>
宋亞軒笑了笑,“換線的時間夠我們喂他一杯姜湯了。”
“我早就熱好了。”賀峻霖從走廊那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折回來,手里拎著小保溫杯,里面是帶點焦糖味的養(yǎng)胃湯,一開蓋香味就飄了出來。
他們一個個走出雜物間,像排練完隊形后退場的順序,整齊得自然。而嚴浩翔,最后一個站起來,站在門口,望著這群人交叉而過的背影,喉頭哽住,說不出話。
只有眼眶紅了一圈,被熱氣熏的,也被這沉默里的保護,熏的。
二更?。。。∫粫€有一更?。。。】靵碇С治遥。。。。≡u論我都會回復(fù)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