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排練的時候，已是深夜。

宋亞軒抱著水瓶站在訓練室門口，遲遲沒有邁出腳步。燈光在他身后投下一道長影，顯得有些落寞。

“走吧，亞軒?！睆堈嬖凑泻袅艘宦?，擦著汗回頭看他。

“我……我晚點走。”宋亞軒低聲說。

其他人都沒多問，以為他只是想歇會兒。馬嘉祺點點頭，帶著剩下幾人先行離開，門關上前，丁程鑫特意留了個小縫，回頭望了一眼。

宋亞軒靠著鏡子蹲下來，打開手機反復看剛才的練習回放。他在副歌第一段的轉身節(jié)奏慢了半拍，導致后面整段動作錯位。他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出錯了——舞臺越接近，壓力越像潮水，來得快也退不走。

“你又開始自己內耗了?！笔煜さ穆曇粼诒澈箜懫穑蓛粲譁睾?。

宋亞軒猛地抬頭，就看到嚴浩翔靠在門邊，手里拎著自己的外套和一瓶室溫礦泉水，慢慢走了過來。

“你怎么還沒回去？”宋亞軒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你還沒走，我怎么可能先走？”嚴浩翔在他面前蹲下，將礦泉水遞過去，“張真源洗澡用了我洗發(fā)水，我現(xiàn)在回去也沒意義?！?/p>

宋亞軒本來想笑，但低下頭時眼圈有點紅。他張了張嘴，聲音很低：“我跳錯了，連試跳都沒跟上……萬一彩排那天……”

“不會?！眹篮葡璐驍嗨曇魶]有一絲遲疑，“你練得最多，也跳得最狠。剛才那次，是太緊了。不是能力問題，是太想做到完美?！?/p>

宋亞軒沒吭聲。

嚴浩翔站起身，把音響重新打開，把節(jié)奏調慢了一點，然后轉身沖他伸出手。

“來，我們把這個副歌練到你閉眼都能跳。”他認真地說，“不許自己嚇自己?！?/p>

燈光從訓練室天花板打下來，白得溫柔。宋亞軒盯著那只手幾秒，終于握住。

兩人從副歌第一拍開始，一次、兩次，慢動作糾正，一遍遍從隊形走位到表情變化細扣細節(jié)。整個訓練室只有他們兩個人，腳步聲和音樂節(jié)奏回響在空蕩空間里，漸漸形成某種穩(wěn)固的節(jié)拍。

練到第三遍完整舞段時，宋亞軒終于沒有錯位，沒有卡頓，整個動作流暢得像水。他站在結尾POSE的位置，額頭冒著汗，眼神卻亮了。

“就是這個感覺。”嚴浩翔也停下來，拍了拍他肩膀，“記住它。”

宋亞軒點頭，嘴角露出一個很淡但堅定的笑。

而這時窗外的夜，已悄悄淺了幾分，路燈還亮著，星星卻開始退去。整座城市進入天光微亮的沉默時段，而訓練室里，那兩道專注身影，成了唯一清醒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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