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時候,樓道燈昏黃,只有天臺那盞感應(yīng)燈還亮著。
嚴浩翔走得很輕。他不想打擾到已經(jīng)各自散開的兄弟們——宋亞軒練rap練到聲嘶力竭,張真源的高音練習(xí)錄了十幾版,連劉耀文都破天荒關(guān)了手機準備睡個整覺。
只有他,還拎著一袋沒吃完的飯團,一步步朝宿舍盡頭的空客廳走去。
客廳燈沒開,但落地窗的簾子被拉開一角,透出冷白的夜色。光是看那個剪影,他就知道是誰。
馬嘉祺蜷在沙發(fā)里,單手抱著抱枕,手機放在膝蓋上,亮著微光。他沒注意到門響,也沒注意到有人靠近。嚴浩翔站了幾秒,才輕輕把袋子放在茶幾上。
“你吃飯了嗎?”
馬嘉祺沒應(yīng)聲。
屏幕上是一份修改到第三版的對賭協(xié)議,簽名欄旁空著,他反復(fù)滑動,卻遲遲沒點“確認”。
“馬嘉祺。”
“……”
“你現(xiàn)在很像以前的我?!?/p>
嚴浩翔坐到他對面,語氣沒什么起伏,卻意外有種讓人放下防備的力量。
“那時候我也是。什么都想管,誰都想保護,情緒不想波及任何人。后來崩了才知道,其實一直有人盯著我看,等我開口。”
馬嘉祺嗓子動了動,沒出聲,只是手機亮屏?xí)r,他的指節(jié)發(fā)白,連指甲蓋都繃著力道。
嚴浩翔沒逼他,而是拉過身邊的帆布袋,從里面翻出一樣?xùn)|西。
是一份褶皺的打印紙,邊角被壓出痕跡。
他輕聲說:“這是你那晚談判前丟在錄音棚的初稿,文件名還打錯字。我本來想等你簽完再還你,但現(xiàn)在——你看一下吧?!?/p>
馬嘉祺接過紙時,手有點抖。
第一頁,是他寫下的備忘。
【7人一體,無人可替?!?/p>
【若合約有違彼此意志,即刻終止?!?/p>
【我們不做犧牲者。我們做選擇的人?!?/p>
嚴浩翔看著他,輕聲道:
“這不就是你最初想保護的東西嗎?你沒有變差。你只是太累了?!?/p>
空氣凝滯了幾秒,馬嘉祺忽然低下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那一刻,他沒哭,也沒開口。但那種快要撕裂卻硬生生壓住的情緒,讓嚴浩翔心口發(fā)緊。
他沒有再說什么。
他只是站起身,從茶幾下拉出一個小抽屜,把一張貼著便利貼的卡片放進去。
卡片上寫的是:
“你不說,我們也會聽見。”
過了半小時,丁程鑫來客廳拿水時,看到馬嘉祺趴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睡著。身上蓋著外套,燈被調(diào)成了最柔的夜光。
茶幾上的飯團只吃了一半,但紙袋里多了幾盒剛送來的熱牛奶,整整齊齊地擺成一排。
還有一張沒署名的小紙條:
“你是這個家最不需要證明自己的人?!?/p>
第二天,誰也沒問是誰寫的。誰也沒提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但從那天起,馬嘉祺把備忘錄從私密轉(zhuǎn)進了共享文檔,全員可見。
而嚴浩翔,也悄悄把客廳那只抽屜,命名為“Silent Support”。
他們不需要每次都說出口。
因為在這個團隊里,“你還好嗎”不再需要語言。彼此的沉默,早已是一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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