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半,天還未全亮。
房間靜得像是凍在了夜色最后一秒的空氣里,只聽得見隔壁房間傳來的細碎水聲和偶爾推拉行李箱的輕響。
嚴浩翔醒得很早。
不是被鬧鐘叫醒的,是一種身體記憶。
他已經(jīng)習慣在天還沒亮的時候睜眼,然后第一件事,不是起床,而是——傾聽。
聽水聲,聽咳嗽聲,聽拖鞋踩地毯的輕響。
聽馬嘉祺是否還在洗漱,聽宋亞軒有沒有早起練聲,聽張真源是否又在偷偷復(fù)盤昨晚的錄影。
這一切都成為了他判斷“今天能不能撐得下去”的依據(jù)。
他坐起身,輕輕摸向床頭。
果然,劉耀文放的藥還在,整齊如初。
他沒吃。
其實也不太需要,只是頭還微微脹,胃像被什么東西握了一把,松不開。
但他習慣了。比起讓人擔心,習慣才是他最穩(wěn)的底色。
洗漱時,他對著鏡子短暫停留了一秒。
鏡中的少年面色不差,眼神還算有光,眉眼里還藏著那點最基本的“能扛”的氣場。
他朝自己點了點頭,像在給上場前的自己打板:“OK,可以演了?!?/p>
推門而出時,走廊里已有人。
“翔哥早!”宋亞軒正蹲在門口練聲,聲音壓得很輕,像怕吵醒誰。
“你也早?!眹篮葡椟c頭,朝他走過去,“今天喉嚨怎么樣?昨天練太久了。”
宋亞軒比了個“ok”手勢,笑得軟綿綿:“我有喝冰糖雪梨?!?/p>
“那你中午別再吃辣了?!?/p>
“好啦好啦——‘翔醫(yī)生’上線了。”
他們并肩往樓下走,碰巧和馬嘉祺、張真源他們匯合。
“你昨晚睡得怎么樣?”馬嘉祺問他,語氣不動聲色,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細微擔憂沒能藏住。
“挺好的?!眹篮葡枰琅f是那種“滴水不漏”的笑,連眼神都平靜,“沒看手機、沒熬夜,純睡眠。”
張真源打了個哈欠:“我信你才怪?!?/p>
他手里拿著行程表,“等會兒是去室外場地錄晨間采訪,然后十一點內(nèi)景棚,今天流程還算輕松?!?/p>
“采訪不是要聊團隊分工嗎?”宋亞軒一臉懵,“我昨天忘記準備了!”
“你就說你是團里的吉祥物。”馬嘉祺拍他腦袋,“大家都知道你負責氛圍?!?/p>
眾人一陣笑。
空氣里,是晨光未全亮的疲憊,卻也有睜眼即見熟人的安心。
他們一路走出酒店,晨風撲面而來,帶著未散的薄霧。
站在車邊時,丁程鑫忽然回頭:“翔哥,你拉鏈又沒拉?!?/p>
“?。俊眹篮葡璧皖^,果然,風把外套吹開了。
他拉上拉鏈,卻也在那一瞬間,被一句很輕的調(diào)侃聲擊中——
“還是一如既往地,擔心別人擔心得忘了自己。”
那是劉耀文的聲音,從車后傳來,手里還拎著他落下的保溫杯。
嚴浩翔轉(zhuǎn)頭,看向他。
沒說什么,只是伸手接過杯子,然后拍了拍劉耀文的肩膀。
“走吧,開始今天的演出。”他笑道。
不是舞臺上的那種,而是他們這群少年,面對生活本身的表演——
要把疲憊演成熱血,把心事演成默契,把那些不愿說出口的“我其實也很累”,通通藏在“我可以”的笑容里。
哪怕這一次,他心底隱隱覺得:
也許,自己撐不住的那一刻,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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