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排練廳時，音樂還沒重新響起。

馬嘉祺坐在音控臺旁整理下一個段落的走位圖，宋亞軒在另一邊給張真源捏肩，劉耀文蹲在地上吃能量棒，一邊拿空瓶子當(dāng)鼓槌敲地板的節(jié)拍。有人打哈欠，有人閉眼休息，空氣安靜得像是剛剛被一層柔光罩住。

丁程鑫恢復(fù)了一貫的狀態(tài)，嘴角上揚、動作自然，和張真源開著玩笑，似乎剛剛那個貼著肌貼、忍著舊傷的身影根本不存在。

可嚴浩翔知道——那痛感不是不會再次襲來，而是暫時被他藏得足夠深。

“哎，你們剛才去哪了？”馬嘉祺抬頭看他們。

“我忘了給程鑫拿冰袋，”嚴浩翔舉了舉手里那塊已經(jīng)用過的冰袋，順口說，“洗手間放了半天，差點忘了。”

“你可真是操碎了心?！眲⒁囊е芰堪?，笑得懶洋洋，“連冰袋放哪都記著，翔哥，你啥時候申請個照顧人大獎？”

“你不說，我都快準(zhǔn)備上臺領(lǐng)獎了?！彼蝸嗆幮χ釉?，“畢竟他今天剛才排練完，還給我收了護膝?！?/p>

“那你得跟真源爭一爭。”馬嘉祺推了推眼鏡，“翔哥前天給他泡的熱鹽水還是我端過去的?！?/p>

張真源咬著吸管點點頭，含糊地說：“翔哥是我下半身功能的維持者?！?/p>

“這是什么奇怪的發(fā)言啊！”全員哄笑。

丁程鑫也跟著笑了。嚴浩翔站在一旁沒接話，只是默默把冰袋放回原位，眼神在幾人之間輕輕掃了一圈。每個人的疲憊都藏得很深，但每個細節(jié)又藏不住彼此的在意——

他突然意識到，他們這個組合已經(jīng)默默建立起一種“無聲守護”的機制了。

你不說，但有人替你說；你藏著痛，但有人看得見；你不想打擾誰，但其實一直有人默默護著你。

“來吧，再排一次最后兩段?！瘪R嘉祺看了眼時間，“還有四十分鐘結(jié)束，狀態(tài)好的話我們早點回去?！?/p>

眾人齊齊點頭，各自站回自己的點位。

音樂響起。

這一次，嚴浩翔的位置刻意往后挪了一步。他知道丁程鑫最后一個轉(zhuǎn)身動作需要空間，之前兩次踩位都差一點，若他多留一點距離，萬一對方腰部不適，也能借此稍稍卸力。

沒人察覺，但丁程鑫在轉(zhuǎn)身的瞬間，余光掃到了那一絲寬容——那是屬于熟悉拍檔之間的無聲調(diào)整。

他沒說什么，只在落地時稍稍收緊了腰力，將動作穩(wěn)穩(wěn)落下。

接下來的隊形變換中，張真源突然一個停頓慢了半拍，劉耀文像是早有預(yù)感似的往左錯位半步，動作幾乎貼著他側(cè)身滑過去，整段舞跳完都沒出一點紕漏。

“剛剛誰卡了？”馬嘉祺站在音控臺問。

“沒人卡，”劉耀文漫不經(jīng)心地咬著吸管，“我只是提前躲了張真源的陀螺飛踢?！?/p>

“你再說我就真飛你?！?/p>

大家又笑了。

但笑聲背后，是某種默認的“補位”規(guī)則：無論是誰出問題，身邊的人都會用最快速度幫他填上空缺。

嚴浩翔感受到這股默契，他站在鏡前，望著自己被汗浸濕的發(fā)梢，望著鏡中七人的身影從亂到整，又從整中透出一點疲倦的斑駁。他忽然想起前兩年他們剛練團綜時，彼此的節(jié)奏還需要靠“喊口號”維系，現(xiàn)在，只需要一個眼神，一次呼吸。

燈光照下來，丁程鑫站在他身側(cè)，劉耀文在他斜后方，宋亞軒正好和他交換了一個輕輕的擊掌。

“翔哥，你今天狀態(tài)真好?！?/p>

“你也不差?！?/p>

那種累到極限后的輕笑，是一群人一起熬過來的證明。

音樂停止時，所有人都沒急著說話，只是站在原地，慢慢恢復(fù)呼吸。

“再來一次？”張真源問。

“來啊?！倍〕迢蔚吐曊f。

這一次，他站得比上一次更穩(wěn)，腰部微微調(diào)整了發(fā)力點，收勢動作依舊流暢。嚴浩翔沒說話，但他知道——自己剛剛退讓的一步，幫他擋下了那塊最不穩(wěn)的地板。

就像他們一直以來做的那樣。

我來更新啦！?。?！第二更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