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時候,嚴浩翔醒了。
他醒得很輕,像是身體早已習慣了這一份長久的緊繃。窗簾沒有拉嚴,晨曦的光透過縫隙淺淺灑進來,落在鋪著薄毯的沙發(fā)一角。屋子里還殘留著昨夜笑聲的余溫,一地拼圖和散落的可樂罐還沒收拾,地毯上壓出幾人的淺痕跡,像是友情悄然留下的足跡。
他起身,動作輕得幾乎沒有聲音,披了件外套,走到浴室洗了把臉。鏡子里的自己眉眼疲憊,卻不像從前那樣,疲憊得孤獨。
【有他們在,就算沒睡好,也能撐住?!?/p>
他低頭把自己想說的話壓進了心里。
餐廳還沒正式開放,只有工作人員在角落匆匆吃著早點。
嚴浩翔拎著一杯熱豆?jié){坐在靠窗的角落,沒開手機,沒翻資料,難得放空。早上六點二十,他清醒得近乎安靜。
“你起得比我還早?”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張真源戴著口罩,頭發(fā)亂糟糟地翹著,一邊揉眼一邊坐下,“我以為你昨晚應該會睡個大覺?!?/p>
“你不也沒睡幾個小時?”嚴浩翔把多帶的一根油條推過去,“吃點?!?/p>
張真源咬了一口,嘴里還含著就笑道:“你啊,就是表面看起來冷,其實心軟得不行?!?/p>
嚴浩翔沒回應,只是垂著眼皮輕輕笑了笑。
“翔哥?!睆堈嬖春鋈徽?,“我認真問你件事。”
“嗯?”
“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如果我們真的能站在頂點,站在所有人仰望的位置上——你想做什么?”
嚴浩翔怔住了。
他從未被這樣問過。過去他只想守住舞臺,不被淘汰,不讓任何人擔心;從未奢望過“頂點”這兩個字。
“我想,”他低聲說,“讓你們所有人都站在燈最亮的地方。”
張真源看著他,半晌沒說話,然后輕輕一拳錘在他肩上,“哥,你真是……傻得令人心疼。”
“那你呢?”嚴浩翔反問。
“我啊,我就想以后演唱會最后一曲,你還在我左邊,程鑫在右邊,耀文跳錯還能拉回來,亞軒不再怕自己不夠好,馬哥能對高層說‘不’,我站在麥下,看你們全部還在?!?/p>
嚴浩翔捏緊手中那只紙杯,指尖微涼。
他們對話還沒結束,宋亞軒也迷迷糊糊地走進餐廳,睡眼惺忪地一屁股坐在他們對面,頭發(fā)炸得像只小刺猬。
“你們……都這么早……”他打著哈欠,“我夢見咱們今晚唱《星途》的時候,燈光突然全滅,然后我們就憑記憶跳完了……”
張真源一愣:“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們今晚要第一次公開全團合作新編舞版本的《星途》。”
嚴浩翔聞言,眼神一凜。
這不是普通的舞臺。這是專屬于他們的、標記意義的轉折點——七人編制、全新動作、重新分配的主唱主舞、以及他們用盡每一點默契編排出的高潮位移。
他們不是為了炫技,是為了讓觀眾看到——他們依然是最緊密的整體。
八點,馬嘉祺、丁程鑫、劉耀文也陸續(xù)到來,七個人圍著那張不大的圓桌,吃著最普通的早餐,卻說著今晚最重要的一場。
“排練室八點半集合,先走位,翔哥你今天別跳全程,留點力氣。”馬嘉祺安排著,“最后一段我們按原計劃處理,耀文你別逞強搶點,記得眼神走線,別跑神?!?/p>
“好?!眲⒁奈?jié){應了一聲,又偷瞄了眼嚴浩翔,“翔哥,你今天要穩(wěn)住啊,咱們今晚沖一把。”
嚴浩翔輕輕點頭,那一刻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種久違的期待感。
不是對舞臺勝負的執(zhí)念,而是對——“和他們一起站上去”這件事,徹徹底底的驕傲。
今夜,他們將一起為自己、為彼此,也為所有相信他們的人,交出最耀眼的一場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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