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排練室里,音響回放著《重力翻面》的新版節(jié)奏。
略作壓縮的編排并未影響情緒傳達,反而在更緊湊的節(jié)奏下逼出每一幀走位的精準——嚴浩翔站在鏡前,重新帶隊排了第三輪,嗓音已開始微啞,但身形依舊穩(wěn)如標尺。
“真源——你這里錯一拍,再快點?!?/p>
“耀文,肩膀別抬太高,那個轉(zhuǎn)體會斷節(jié)奏?!?/p>
“賀兒,再輕一點,不是猛拉,是順勢?!?/p>
他一邊喊,一邊做動作示范。汗水從額角滑落,衣領(lǐng)已被濕透。他不在意,只想把這首舞編回心里該有的樣子。
“哥,你先歇一下。”劉耀文終于忍不住,“你這個狀態(tài)已經(jīng)連跳三小時了?!?/p>
“我們還剩三輪,我不歇?!眹篮葡柁D(zhuǎn)頭,目光依舊冷靜,“你們不也都還在嗎?”
沒有人再勸。因為他們知道,攔不住的嚴浩翔,比舞臺還倔。
“來。”他看向鏡中的倒影,輕聲說,“我們再來一遍——從開場翻身開始?!?/p>
?
第四次重排開始。
燈光從排練室頂端斜打,影子在地上交錯延伸。
丁程鑫猛踩地板的節(jié)奏與馬嘉祺后撤交替呼應;宋亞軒壓低重心,帶動張真源的反轉(zhuǎn)動作;劉耀文的托舉節(jié)奏銜接賀峻霖的翻身,恰到好處——最后三十秒,嚴浩翔完成轉(zhuǎn)拍,在空中一瞬旋身、落地,穩(wěn)穩(wěn)地收在中線前方。
這一秒,排練室沒有人說話。
沒有掌聲,也沒有鼓噪,七人只是默默喘氣,彼此交換一個眼神:
對上了。對齊了。對準了。
然后宋亞軒一屁股坐地上,喘著氣:“這次,再有人砍掉我們,就把我也砍掉吧……我認栽?!?/p>
張真源笑出聲:“那我先給你預定個特效棺材,鑲個熒光十字?!?/p>
丁程鑫倒在他旁邊:“鑲了十字,你倆要合葬嗎?”
賀峻霖趴在地板上打滾:“你們別說了,我要笑斷氣了?!?/p>
劉耀文雙手插腰,大口呼吸:“你們瘋了嗎……我們現(xiàn)在還在錄監(jiān)控,別被后期剪成番外花絮!”
馬嘉祺靠在墻邊,看向依舊站著的嚴浩翔:“你不坐一會兒?翔哥,別太拼?!?/p>
嚴浩翔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掃過鏡子中他們七個人拼湊出的倒影,那是一條用汗水勾勒的天線,在練習室頂端劃出一道溫暖又倔強的弧。
他緩緩走回音響前,蹲下去找了找,從自己的袋子里翻出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A4紙。
那是他們這支舞臺最初的分鏡圖——曲線歪歪扭扭,有些格子都用鉛筆圈了又擦、擦了又重畫,上面還有宋亞軒寫的小字“衣服別太緊”、“翻的時候別吐口水”。
他將那張紙攤平,壓在鏡子前,慢慢站起身。
“我們今天排到這兒?!彼_口,聲音已經(jīng)有點沙啞,“接下來的收尾,我們留到場地聯(lián)排。今天已經(jīng)夠了?!?/p>
“哥你終于開口了……”宋亞軒長舒一口氣,“我以為你要練到下半夜?!?/p>
嚴浩翔笑了一下,抬手理了理被汗水打濕的劉海,緩緩轉(zhuǎn)身。
走出排練室的那一刻,天光剛好穿過走廊斜照進來,落在他們腳邊。
七個影子并肩拉長。
沒有一個人落單。
?
晚上十一點,嚴浩翔窩在宿舍床上,一邊熱敷膝蓋,一邊刷起當天沒來得及看的私信。
最上面的一條,是丁程鑫在群里發(fā)的。
【程鑫】:今天的排練記錄我剪成了個慢鏡頭版本,哥你記得看,那個定點你落得真的太穩(wěn)了。
下面跟著的還有幾條:
【賀峻霖】:我今天沒哭是真的!但有點想哭是真的。
【馬嘉祺】:高層那邊我再去敲一次,讓最后結(jié)尾不要再壓你那個solo跳段。
【真源】:我們明天再加練一遍后半拍。
【宋亞軒】:今天你踩我腳了。
【劉耀文】:但我踩回來了(bushi
嚴浩翔盯著那一串消息,指尖劃過屏幕,沒有回復任何一句話。
卻輕輕把手機翻過來,扣在胸口。
耳邊只剩下房間里的風扇聲。
他緩緩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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