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正式開始。七人按照順序走位、排練，一遍遍試著將動作和情緒合上節(jié)奏，地面上是他們來回踩出的汗水痕跡，陽光在汗珠上閃光，卻沒人喊累。

嚴浩翔站在C位，領(lǐng)唱段已不知是第幾遍。他的嗓子有點啞，早上的紅棗水也沒壓住胸腔那股隱隱的緊。他卻沒開口提一個字。

舞蹈老師皺著眉喊停。

“浩翔，副歌動作你又快了半拍，你今天怎么回事？”語氣不重，但在一貫嚴苛的流程下，也足夠刺耳。

空氣像是靜止了一秒。

“我來帶一遍。”馬嘉祺很快接話，語氣溫柔卻有分寸，“剛才我動作也有點沒貼上，可能整體節(jié)奏拉偏了?！?/p>

老師皺眉，但沒再說什么，點點頭讓他們繼續(xù)。

劉耀文偷偷湊到嚴浩翔身邊，嘴角噙著一點擔心，“你沒事吧？”

嚴浩翔輕輕搖頭，轉(zhuǎn)頭對他說：“是我自己沒跟上，回頭我自己加練。”

誰都沒追問。隊友們都知道，嚴浩翔不是那種一說累就會停下的人。他要是愿意承認自己狀態(tài)不好，那就說明真的到了撐不下去的地步。而現(xiàn)在——他還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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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了，嚴浩翔?！彼蝸嗆幣軄恚o他一瓶新拆的礦泉水。

嚴浩翔接過，擰開瓶蓋，一口氣喝下半瓶。他靠在音響邊，閉眼調(diào)整呼吸。耳邊的海浪聲仿佛也在安慰他，卻安撫不了喉嚨深處那股火燒火燎的悶。

“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張真源一邊綁舞鞋一邊問他，“今早我起夜，看你房間的燈還亮著?！?/p>

“就想著把流程再順一下?！彼Z氣淡淡，“演出快了，不想臨時掉鏈子?！?/p>

“哥，你不是機器?！睆堈嬖凑f得小心，“你能控制動作，卻控制不了身體，聽懂了嗎？”

嚴浩翔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咳了一聲，把水瓶捏扁放到一旁，轉(zhuǎn)身走回舞臺。

那一瞬間，誰也沒說出口，卻都默契地開始慢下節(jié)奏，在他身邊自然地調(diào)整節(jié)拍、默契地拉長每一幀動作——像是一種無聲的包圍，替他擋下這份不動聲色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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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接近尾聲。最后一遍副歌時，導演在對講機里喊了一句：“這一遍狀態(tài)不錯，情緒也飽滿，可以留這版素材?！?/p>

話音剛落，后臺響起掌聲。工作人員陸續(xù)離場，陽光逐漸刺眼，暖意浮動在發(fā)梢間。七人并肩站著，齊齊鞠躬。沒有觀眾，卻比有觀眾時更用力。

“辛苦啦！”化妝師舉起手機抓拍下這一幕。

“再多來幾場我就曬黑三度了……”劉耀文邊走邊撓頭，嘆氣。

“你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全團最黑的嗎？”宋亞軒笑著拍他后腦勺。

“你有資格說我？”劉耀文反手戳他腰，“上次還不是你跳錯動作，還說是我搶拍！”

“你們倆別吵了?！倍〕迢螣o奈地走在兩人中間，“給你們一人一個螃蟹腿冷靜冷靜。”

眾人哈哈笑起來。聲音一路被風吹遠，和浪聲攪在一起，像一首夏天未寫完的歌。

而人群最后，嚴浩翔默默低頭咳了兩聲，捂著喉嚨。他沒想被發(fā)現(xiàn)，卻在轉(zhuǎn)身時對上了馬嘉祺的目光。

對方?jīng)]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像在告訴他——我們都知道你在撐，不用再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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