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四十七分,酒店走廊靜得能聽見空調(diào)系統(tǒng)的低頻運轉(zhuǎn)聲。
嚴浩翔蜷縮在房間陽臺角落的椅子里,披著隊服外套,額前的發(fā)絲已被汗水打濕。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又燒上來了,只記得從浴室出來時天旋地轉(zhuǎn),眨眼間人已經(jīng)窩進椅子里出不來了。
藥吃了,可沒壓下去。
他不想吵醒別人。每個人都太累了——丁程鑫還在處理明天行程的對接郵件,張真源剛做完一整組音準訓練,馬嘉祺今天連著三場會,回來都虛脫得躺沙發(fā)上半天沒動。
所以他沒有說。他只是悄悄地坐到了陽臺上,吹吹風,等藥效起作用。可等到夜色慢慢塌下來,只有迷蒙眼眶越來越熱,呼吸也跟著發(fā)虛。
“你是腦子發(fā)燒還是身體發(fā)燒?”
一道低沉又不耐的聲音打破寂靜。劉耀文推開房門,一手捏著額頭走進來。他睡眼惺忪,卻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陽臺角落的身影。
嚴浩翔輕咳一聲,“你怎么醒了……”
“你半夜跑出來坐風口,發(fā)燒不說話,還問我怎么醒?”劉耀文皺著眉頭走近,把自己剛披上的衛(wèi)衣脫下來直接扔在他頭上,“你是不是不想明天錄影了?”
嚴浩翔沒接衛(wèi)衣,只是低低笑了一聲,虛得連笑音都帶著喘息:“不是,我就……不想吵醒你們。”
“吵醒你們,也比你燒暈在陽臺上強?!?/p>
劉耀文把他整個人從椅子里拽起來,靠在自己身上。他身形高大,抱住人的時候總有種不講理的穩(wěn)定感,仿佛世界塌了也還能頂住。
“你哪次不是這樣?”他一邊扶著嚴浩翔進房,一邊輕聲罵,“疼了不說,病了不說,明明自己撐不住,還裝得像個定海神針。”
嚴浩翔倚著他肩膀,沒吭聲。他其實不是故意逞強,只是太習慣在別人之前先把麻煩壓下去。
進門時,宋亞軒正披著毯子坐在沙發(fā)上看日程表,抬頭一見,驚了一下:“哥你怎么了?發(fā)燒了?”
“燒了一晚上?!眲⒁陌讶朔诺缴嘲l(fā)上,“現(xiàn)在知道了?!?/p>
“你等等,我把冰袋拿來?!彼蝸嗆幰幌绿饋恚杆贈_進廚房。
不一會兒,張真源、馬嘉祺、丁程鑫也陸續(xù)被吵醒,房間一下熱鬧起來。有人去拿退燒貼,有人去倒溫水,有人用手機查附近的急診電話。沒有一句責備,只有你一言我一語地默契分工。
“翔哥的體溫……39.1。”張真源把額溫槍舉給馬嘉祺看。
馬嘉祺眼神一沉,“不能再拖了,打電話問前臺有沒有酒店醫(yī)生?!?/p>
“要不直接去醫(yī)院吧?”丁程鑫問。
“不行,外面風大,他現(xiàn)在出門更嚴重?!彼蝸嗆幰呀?jīng)蹲在沙發(fā)邊,把濕毛巾敷到嚴浩翔額頭上,聲音柔得像在哄誰入睡,“哥,先躺會兒,別說話了,我們都在?!?/p>
嚴浩翔終于闔上眼。他聽見有人在幫他換藥,有人在替他量體溫,還有人輕聲念著:“以后你再這樣,我就揍你了?!?/p>
他沒有回應。他只是忽然覺得,發(fā)燒也沒那么難熬。
因為他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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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