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窗臺上的風(fēng)鈴在晨風(fēng)中發(fā)出輕微的響動,叮叮咚咚,好像打碎了一整夜的夢。
嚴浩翔是被這聲音喚醒的。其實他沒怎么睡好,最近的身體狀態(tài)時好時壞,雖沒有明顯的劇烈癥狀,卻總像心底埋了一團潮濕未干的棉,悶得人喘不上氣。昨晚又是在深夜一點才勉強合眼,睜開眼的這刻,天才微亮。
他沒有急著起床,反而把頭靠向床頭,看著天花板發(fā)了幾分鐘的呆。
這已經(jīng)是他們回到城市生活的第三周了。熱烈的支教階段在相冊里凝固成了某種金色回憶,而現(xiàn)實生活就像一潭不驚的湖面——安靜、規(guī)律,有時讓人錯覺一切都未曾波瀾。
可他們確實都變了。
從起床到洗漱,再到拉開房門那刻,嚴浩翔都能清晰感知:這群人,正在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慢慢找回某種“歸位”的狀態(tài)。
“起這么早?”門外是宋亞軒的聲音,他穿著毛茸茸的拖鞋,捧著一杯豆?jié){,眉眼還是半睜半閉的狀態(tài)。
“風(fēng)鈴吵醒的?!眹篮葡栎p聲答,順手從他手里接過一杯預(yù)留的豆?jié){,吸了一口,“熱的?!?/p>
“我剛買的,”宋亞軒往他肩頭靠了一下,“豆腐腦也是甜的,我沒搞錯?!?/p>
“很好,今天你可以活命。”他笑了笑,臉上的困意還沒完全消散。
兩人就這樣倚著門框站了一會兒,天光一點點擴散,像是被日常裹住的一天,從一口溫?zé)岬亩節(jié){開始緩緩打開。
屋子里逐漸熱鬧起來。丁程鑫的聲音最早:“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眼鏡?”
“在廚房水龍頭旁邊?!睆堈嬖吹穆曇粲悬c沙啞,像是剛醒,但語速依然精準(zhǔn)。
“你咋知道?”
“昨晚你洗完蘋果沒戴眼鏡,半路被我撞見?!?/p>
“你昨晚沒睡?!”
“我就……路過。”
“行吧,行吧?!倍〕迢涡÷暪緡伭艘痪?,聲音卻不再緊張,像是習(xí)慣了彼此的生活交疊。
嚴浩翔喝完豆?jié){,把杯子放在水池邊,悄悄走到陽臺。今天沒什么特殊安排,是難得的自由日??伤睦飬s隱隱有些不安,像是某件事一直懸在半空,未落下來。
“你有事?”劉耀文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我昨晚聽你翻身至少五次。”
“你還數(shù)呢?”他側(cè)頭笑了一下。
“你打了兩次噴嚏,一次咳嗽,三次坐起來喝水。”劉耀文把手插進兜里,聲音低下來,“你是不是又不舒服?”
嚴浩翔本想說“沒事”,但看著他那雙寫滿擔(dān)憂的眼睛,話停在喉嚨沒說出口。
“最近確實容易累,”他坦誠地開口,“不是大病,就是累。”
劉耀文皺了下眉頭,卻沒再追問,而是安靜地站在他身旁:“別硬撐。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性子?!?/p>
他沒有回答,只是往陽臺欄桿靠了靠,望著遠處醒來的城市。
這時候,馬嘉祺推開陽臺的門,手里拿著幾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
“我昨晚整理了上次我們拍攝現(xiàn)場的一些待補鏡頭,今天沒安排工作,我們可以把那些空白補上?!?/p>
“你今天不去開會?”劉耀文挑眉問。
“開完了?!瘪R嘉祺把紙塞進劉耀文手里,“順手。”
嚴浩翔知道,這就是他們現(xiàn)在的日常。每個人都忙,每個人也都在偷偷空出時間,照顧彼此、彌補遺落,像一支不斷自我調(diào)整陣形的隊伍,從不聲張,但牢不可破。
他回頭望了一眼屋子里,賀峻霖正在疊床鋪,張真源洗碗的聲音清脆,宋亞軒趴在沙發(fā)上寫著什么日記,丁程鑫手里拿著水果刀準(zhǔn)備切蘋果。
沒有誰刻意張揚愛意,但所有細節(jié)都藏著歲月里彼此的用心。
有時候,嚴浩翔會突然有種奇異的念頭——他們這樣過下去,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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