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到現(xiàn)在都清楚的記著他和范無咎第一次見面,那是在一個集市上,他們當時還是小孩子,相識之后,他們自幼結義,同情手足猶如兄弟一般,長大后,他們自然都成了衙役。
在一個很平常的一天,他倆像往常一樣在街上巡視,突然聽到遠處有人喊:“打架了!“黑白兩人對視了一下,一起向聲音的發(fā)源跑去…
在一個訪處那里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多人,里面還穿出了罵聲與哀求聲。黑白兩人好不容易擠進去后,看到了一個矮胖的男人正揪著一個瘦子的衣領不放,還狠狠的威脅他:“我再警告你一遍!再不把錢交出來,我就對你不客氣!”
那瘦子一臉委屈樣苦苦哀求:“大…大哥,我是真沒有錢…我上有老下有小,而且上周您已經繳過我了,您就放過我吧!”
“還敢貧嘴?”胖男人暴怒起來,一拳就揍向瘦子
。
“哎呦!”隨著揍子痛苦的哀嚎聲,他摔出了幾米開外,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右邊的臉也迅速紅腫起來,周圍圍觀的人都驚呼了一聲,向后退了幾步,誰也沒有注意到范無咎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終于他再也忍不住了,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不
行這個人實在太可惡了,我必須教訓他一頓!”
范無救身旁的謝必安已經連忙拉住他:“不可以無咎,你不可以這樣!”說罷便把他拉出了人群。被謝必安拉出人群的他,氣沖沖的質問:“大哥,你干嘛?那小子太可惡了!我今天必須教訓訓他!”
謝必安無奈的嘆了口氣,拉著他走到離人群遠些的地方,小聲對他說:“這里人多眼雜,你沖去教訓他,也難免會招來禍患,所以…”
幾天后
“啪!”縣衙的大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手下壓著一張狀書,他的面前站著黑白兩人??h衙喘著粗氣,抬起頭狠狠地質問黑白兩人:“地方大員說衙役在酒肆傷其獨子,這事是不是真的?”
黑白兩人抬起頭,猶豫了一下,隨后范無救回答道:“是…”
“好啊,你們竟敢惹上地方大員,真是好大的膽子,當天是誰動的手?是你還是謝必安?”縣衙在桌后來回渡著步子停下來吼道,但換來的只有黑白兩人的沉默不語。
“你們倆…”
縣衙看著她倆的態(tài)度,話一下子噎住了,良久后才沖他倆擺擺手:“行行行,你們先下去,我會嘗試和地方大員說清楚的,等我消息!”說罷,他便渡著步離開了。
黑白兩人對視了一下,嘆了口氣,謝邊拉著范無救走出門外,他倆并排坐在石階上,抬頭望著太陽。良久上午就問道:“哥…你說咱倆那天做的事…對嗎?”
謝必安沒有說話,他只是瞇著眼看著頭上的太陽,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服了服衣袖,說道:“我只知道行俠仗義換來的一定不是贊譽…”
“但若當天我倆不出手,一定會有更多無辜的老百姓被傷害…”
又過了幾天
縣衙坐在長桌前,用雙手撐著額頭,眉頭緊皺,像是思索著什么。他的面前躺著兩封信,咋一看是兩份認罪書。一位文書走上前來,向他做了個揖,會報道:“大人,地方大員傳旨,只要您在,明天給她一個交代”
“可惡!”
“哐”的一聲,縣衙驟然起身,憤憤地拍了一下桌子,震的桌前的文書,身子一顫,線牙繞著長桌,緩緩的渡著步子,嘴里不停的念著:“可惡,謝必安和范無咎二人都在認罪書中說自己干的,這讓我如何是好?!”說到最后他情緒太激動了,于是振臂一呼,嚇得前面的文書向后退了半步。
那文書哆哆嗦嗦的抬起頭來,大膽的提議道:“大大人,我有個主意,您不如讓謝必安返無就二人今日追拿逃犯以名義去商議商議那‘傷人’一事,正好今早不有一犯人逃走了嗎?這樣一來,既追到了犯人,又解決到‘傷人’一事,您看如何?”
縣衙不作聲了,良久他才揮揮袖子,對文書嚴肅地說:“傳令下去,讓衙役謝必安、范無咎去追拿逃犯,順便好好商議商議‘傷人’一事”
南臺橋下。
范無咎坐在一旁的石階上,瞇著眼望著遠處,從那里緩緩走來,一個人影。
那是謝必安。
謝必安來到橋下,坐在范無咎身邊,輕聲說了一句:“逃犯被我抓到,已經送過去了。”范無咎沒有出聲。
謝必安低下了頭,回想起剛才那一幕。
他用揖拿逃犯的功績,換來一個選擇真相的機會。
他選擇自己做那唯一的“待罪之人”。
轟隆隆,天空中傳來幾聲悶雷聲,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范無咎抬起頭,望著眼前雨景,只是輕嘆了一聲:“啊…下雨了?!?/p>
謝必安回過神來,他站起身來,向四周望了望,對范無咎說了聲:“我們回去吧!”
“但辜負了這般雨景,還是挺可惜的…”范無咎嘆了口氣。
謝必安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說:“那好吧,我去取傘,你在橋下避雨等我”說完他便轉頭走了。
當謝必安取傘回來時,雨已經下得很大了,他趕到南臺橋邊,發(fā)現(xiàn)水已經沒過最底下的幾階石臺了。“無咎呢?”謝必安安暗暗思索著,“他不會因為雨太大先行回去了?不,無咎是個非常守信的人,他不會那么做的!”
思考間,謝必安轉身飛奔至橋邊一些商鋪前一手撐著傘,一手比劃著,并焦急地問著:“請問您有沒有看見一位和我差不多高?穿著黑衣服的人經過這里了?”
他把南臺橋周圍的店鋪都挨個問了個遍,可得到的答案都是“沒看見”
謝必安失落地回到橋上,望著已經快到橋身的水,心中那些不好的想法,一一浮現(xiàn)出來:“無咎…”
謝必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傘扔在一邊,他驚恐地瞪大雙眼,嘴里不住地念著:“不!不!這不是真的無咎他不可能…”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終于情緒崩潰,在密集的雨中,絕望的哭喊了出來。
幾天后
謝必安手中攥著一張紙,他眼神呆滯地望著那張紙,隨后顫抖的手將它放在了桌上。
那是一張結案狀,上面寫著:衙役范無咎在九四商人,但在案情查明之前就遇暴雨溺亡于南臺橋下,本案就此作結。
謝必安這才明白,范無咎早就明白,大員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范無咎死后,謝必安仿佛變了一個人。
他開始瘋言瘋語,開始只穿白衣,開始經常手在南臺橋下,更重要的是,無論天氣他都背著黑傘。
不久后,人們發(fā)現(xiàn)謝必安吊死于南臺橋下,身上還背著那把黑傘。大家都覺得惋惜,這樣稱職的一位衙役突然無緣無故的吊死了,但誰也沒有注意到,謝必安刻在一旁石頭上的字:
—無咎,我來找你了
再后來,那黑傘被商家買走,從此不知所蹤,但那黑傘失蹤前散,加上貼了一張鬼畫符的紙。
——寄魂于傘,怨恨難消。
不喜勿噴,不喜勿噴QAQ
可能會有錯別字…sorry 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