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空間之內(nèi),紀(jì)云梔在冰天雪地中行走的身影顯得格外渺小。
“小原子,這地方到底是哪里???怎么春夏秋冬眨眼就過,一會兒還是春草綠油油,一會兒就變成冰天雪地了???”
紀(jì)云梔邊走邊問,她手上抱著個放了些炭火的小火爐,連身上原本單薄的夏裝,也換成了溫暖的冬襖。
可能是有些太冷了,連在識海里的扶原都冷得幾乎要冬眠了。
聽見紀(jì)云梔呼喚它,它便撐著快要閉上的眼睛,努力地和她說話——
“作者完全沒寫到宮殿里會有這樣的地方,本書靈又從何得知呢?”
“你這個書靈,真的是太廢了昂!”紀(jì)云梔輕輕罵了一句,又道:“行了,你要睡就睡,我總歸是不會冷死在這里的。”
“我要不是怕你沒人說話,我早就睡了,”扶原抱怨似的嘟了一句,又關(guān)心道,“那你如果冷得受不了或者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危險,記得躲進(jìn)西江源里哦!”
說完,它才放心地閉上了眼。
識海里沒了動靜,紀(jì)云梔哈了口氣,呼出的氣體都瞬間凝成了冰晶。
她看向遠(yuǎn)處的一座山的山頂,那里依舊生機(jī)勃勃,是這冰天雪地的白中,唯一的一抹綠色。
如此異常的情況,按照常理而言,肯定是有古怪的。
她如果要從這里面出去,估計也非得去那里走一趟不可。
紀(jì)云梔想著,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地加快了:她不能再待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了。
……
另一方空間內(nèi)——
聶之舟在長廊中緩慢地行走著,時不時就要停下來在原地站一會兒。
不是因為這里危機(jī)重重寸步難行,而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長廊的兩側(cè),畫著一些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的壁畫。
這些壁畫年代久遠(yuǎn),磨損也有些嚴(yán)重,上面的畫路微有些抽象,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常人看來的晦澀難懂,可是聶之舟卻偏偏看懂了——
這就是一個神造了人,教人修仙的法子,而修成仙的仙人卻反過來屠神的故事。
看著這上面的壁畫,聶之舟的腦海里就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和一些昏暗場景的畫面。
而隨著這些畫面不斷變換,他看到的場景越來越多,他的頭就越來越痛,痛得幾欲炸裂。
恍忽間,他聽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很久之前的遠(yuǎn)古傳來——
“我相信我的選擇,暗神,你不必勸我。人的確有野心和欲望,可他們就算修仙,也不過讓他們多活些年,還能怎么樣呢?難不成還能反神嗎?他們反得過嗎?”
是誰,是誰在說話?
是在和誰說話?
和自己嗎?
聶之舟捂著腦袋,好半天,他的頭痛才漸漸緩解,而他已是滿頭大汗,背上都是涼的: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衫。
聶之舟抬起頭,眼神還有些呆,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他后知后覺地退后一步,最后看了一眼壁畫,那些畫面又一次在他腦海里重溯。
他忙不迭打止,有些狼狽地轉(zhuǎn)身,繼續(xù)沿著長廊,投身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