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
灰白色的天空降下細雨霏霏,給這座位于華夏西部的省會城市暈染了一層類似江南水鄉(xiāng)的朦朧煙雨。
持續(xù)半月之久的梅雨季,潮濕的空氣帶著醉意讓人們不禁身體犯懶,不愿出門。
下午四點三十五分,距離關(guān)閉園門還剩下不到半個小時。往日的這個時候,總是還有許多穿越華夏想要一睹大熊貓可愛樣的觀賞者留戀不散。
而今日,川城國家保護動物繁殖中心的熊貓園內(nèi),此時卻再無一人身影駐足。
天際,如墨般濃黑的云團極速飄至。
烏云籠罩在城市上空,帶來了一陣猝不及防的瓢潑,雨淅瀝瀝而下,在園內(nèi)隨風搖曳的蒼翠青竹上擊出了無數(shù)水霧,憑添朦朧,教人望不真切。
側(cè)面通往熊貓園的青石小路,因落雨濺起了水花無數(shù)。
石縫間,泥土沉積,濕潤的青石板很快被泥濘包裹。其上,正踏過一只系著古樸鈴鐺的纖細足踝。
紅色細跟鞋所過之處。
飛濺的黑色泥漿如有意識般自發(fā)往兩邊路旁而去,似乎生怕自己這臟污之體浸染了那亮眼的紅。
跟鞋踩著雨聲,有節(jié)奏地踢踏前行,鞋底卻是不染纖塵,半分水漬也無。那干凈的鞋,更像是才從某個品牌鞋店裝飾精美的展示柜里拿出,已經(jīng)被人擦得可以倒映出一副山水。
路旁青竹曳動不止,恨不得抖掉周身細密水珠,這才敢彎腰小心翼翼地溫柔撫摸擦身而過的紅傘,以向神明示以它們最虔誠的敬意。
傘下,顏崢在雨中緩緩前行。
隨意一個抬手,掌心金光四溢,裹挾著神力的光芒瞬時直沖云霄。
片刻,烏云盡散,驟雨立歇。云銷雨霽后,這方天地重歸悠悠碧藍,絲絲縷縷的金光穿透白云間的縫隙落下,鋪滿了整個熊貓園。
“呀!這天氣也忒怪了些,我傘都找出來了,還以為這雨又要下到傍晚呢!”熊貓園檐下高臺,一位穿著藍色圍裙的工作人員神情頗為奇怪地瞧了瞧天。
一轉(zhuǎn)身,卻猝然撞見了此生令他永遠難忘的風景。
墨發(fā)懸垂,隨著雨后清風輕輕揚起,如瀑布般,溫柔地掃過面前不堪一握的裊裊細腰。
眼前人,側(cè)身背對,身形曼妙,裹著一襲將身材完美凸顯的白色及膝長裙,雖遮得嚴實,但婀娜身姿就偏偏讓人忍不住生出旖旎遐想。
她似乎在整理自己手中那把雨傘,瑩潤如玉的手指一點點抹平那褶皺的紅色傘布,十指纖纖,被映襯得像冰雪一樣白皙,仿若透光。
“下這么大雨,你還來這里看大熊貓嗎?”喉結(jié)翻滾,有些搭汕,未經(jīng)思索便已然從漸漸灼熱的心頭竄至齒間,不經(jīng)意泄出。
聞聲,顏崢緩緩側(cè)過身體。
微仰了頭,狐貍眼下瞬輕揚,沖屋檐下那人淺淺勾唇。
這一笑,就讓前方高臺上的男人呼吸乍然一滯,心跳驟停。
是驚鴻一瞥的震撼,亦是縱使穿越似水流年,也依然鐫刻在靈魂深處而無法褪去半分顏色的一眼萬年。
他從未見過這么絕美的姑娘。
相較于那些紅毯上盛裝的娛樂明星,就算她們再漂亮,卻都無法企及她的半分。因為漂亮和美,本身就是兩個逾越山海的級別。
漂亮,只不過是流于表面的皮相,隨時間會慢慢逝去。
而美,卻是能令靈魂窒息,留下永恒的印記。
無法思考的愣怔中,男人心底炸開了花,升騰起無法壓抑的心潮涌動,陣陣激蕩,似要將他自己立時吞噬才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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