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枏視角
“鬼殺隊的人追殺著我們這些鬼。我何嘗不知道他們大部分人的家人都是被鬼所害?”
“但他們又何嘗會知道,鬼的家人或者是他自己。都是被人所害……”
我是十二鬼月中最小的,但也是最強的。細細算來,我變成鬼的時候只有13歲。在明治時代……
五歲前,我多么幸福啊。父親和母親對我雖嚴,但嚴厲中透露出來的關愛是藏不住的。兄長對我寵愛有加,那五年我是多么幸福的孩子啊。
后來那天晚上。一群劫匪闖入家中,兄長將還年幼的我塞到狹小的柜子里。不知是不是兄長給我塞了藥物的緣故,我睡著了……
待我起身已是后半夜了,外面沒了動靜。我從柜子里出來了,我出來似乎是一個令人后悔的決定。
父親倒在了玄關處,他的身體上有數(shù)不清的刀痕。母親倒在房廳的角落,母親沒有了一只手臂和一條腿,姣好的臉頰也已滿是刀痕。我有些恍惚。地上滿是血跡,墻上有刀的劃痕,裝有名貴器具的抽屜也已然空空如也。
“是在做夢嗎?”
這是來自我心底的疑問。我向前走了一步。是如此的真實。
地上的血液滲進我的襪子,潔白的襪子迅速被染紅。這是母親的血液嗎?還是父親的?母親的斷臂在地上靜靜地待著。
“好真實。”
父親和母親,離開了嗎?怎么會有這么真實的夢境?我愣了片刻,腦子里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
“兄長怎么樣了!?”
兄長將我塞進柜子里之后便走了。我向著兄長的臥室走去。地上有一條線,是用血畫出的,想必是那群劫匪的刀沾染了血留下的吧。
血痕越來越少,我走的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
“兄長,我求您不要有事!”
我奔跑的越來越快,到了兄長臥室門口我徑直推開門。
“兄長!”
我的瞳孔似乎放大了很多,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這個場面。
兄長,被攔腰砍斷。兄長的上半身被掛在房頂上,下半身在地上。地上有眼珠。我走進屋內撿起眼珠,瞳孔是晚霞的顏色,很美。兄長的眼睛,被挖出來了嗎?我愣愣地跪在原地,低著頭。我又向著被扔在地上的兄長的下半身走去,興許是出于悲痛吧,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兄長的腿,好軟。我將眼珠放在地上,雙手輕輕地拿起兄長的腿。是,斷掉了嗎?里面的骨頭,還有咔吱咔吱的聲音,兄長的骨頭,被生生地敲碎了?
我不知愣了多久,只聽見玄關處有聲音。是有人發(fā)現(xiàn)這里的慘案了嗎?我拖著帶血的襪子,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血印,走到玄關處,我看到了。
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紅色的瞳孔,卷卷的短發(fā)。長的很帥,但是眼神里透露出來的是刺骨的冰冷,我不知道我的眼神里此時又透露出怎樣的氣息。只記得他開口時那股獨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嗓音“我叫,鬼舞辻無慘。”
好奇怪的名字,我有些迷茫的看著他。男人也不顧我的神情,繞過我向屋內走去。
“很臟!”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男人似乎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幾秒后,我聽到男人輕笑了一聲。
“即使這是疼愛你的父母的血液和尸身,你也覺得骯臟嗎?”男人的聲音傳來。
“…嗯。”我遲疑了片刻接了話,我將沾滿血的襪子脫下。好像,真的有點臟……
“這幅場景還真是殘忍呢,是哪只鬼做的嗎?”男人的聲音響起,這次我回頭和他對視上了。
“不是,是劫匪?!蔽沂挚隙ǖ恼f,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鬼是什么意思,我只記得曾經(jīng)聽一個婆婆講過。但我確定將父親母親還有兄長這樣對待的,是人。是,我的同類……
“這整個府邸血腥味最濃的地方,是那里。”男人指向了哥哥的房間。這個男人可以這么輕松的分辨出血腥味的位置嗎?這個男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男人走到了哥哥的房間內,四下打量了一下。我不知道他要看什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放任他進來。我只覺得他似乎不會傷害我。
“父母和兄長都已經(jīng)變成這樣,你不哭一哭以盡哀思嗎?”男人回過頭看著我。
“哭…?”我遲疑的說出這個字。這是情緒嗎?還是什么?等等,我的情緒呢???我好像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兄長已經(jīng)離開了嗎?那為什么我會不傷心?好像在初看這個場面的震驚過后,我就沒有情緒了。
“你,叫什么名字?”在我分神偏刻后,男人問出了這句話。這次這句話里少了許多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語氣,反而有些震驚?是我多慮了嗎?
我抬起頭注視著他的雙眸“璽,江,葵,枏?!蔽乙蛔忠活D的說道。
“成為鬼吧,怎么樣?”他又問了一個問題。我的腦海里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了那個婆婆和她說過的話。
“鬼的始祖名叫‘鬼舞辻無慘’他是個男人,紅色的雙眸黑色的頭發(fā)。眼神里透露著寒氣,說出的話語令人不寒而栗。他是鬼王,可以讓人變成鬼。”
我想起來了,眼前這個男人不就是那個鬼王嗎?我還以為,婆婆只是編故事唬我的。 他的意思,是想要把我變成鬼嗎?
“不…要。”我是猶猶豫豫的拒絕的。實際上,我不想做人。但我也不想成為無法在光下行走的鬼。
“不要嗎?呵,好啊。那就看看以后你要不要吧?!蹦腥苏f完便走了,我在原地呆呆的站著。
我又聽到一聲慘叫,我又回到玄關,這次是一個女人發(fā)現(xiàn)了。
后來我也忘記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姑姑在那些人面前哭的很慘烈,保證著說一定會照顧好我。
但在和我獨處的時候,她笑著數(shù)從我家地下室找出的錢財。她和我說會照顧我的,要我放心。
我相信了,但我本不該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