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伯賢今天不用去公司,就想著居家辦公,結(jié)果便聽到某人一睡醒就咋咋呼呼的從二樓喊到一樓,他一時不知道是別墅的隔音不怎么樣還是她的聲音太響。
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他剛開啟了一個線上會議,正冷著臉訓(xùn)斥著員工交上來的工作報告,書房的門便猛地被粗暴撞開——
他話音一頓,隱忍的倒吸了一口氣,蹙著眉抬頭對上吳棲開心的目光,親眼看著她眼底撲閃的光滿驟然暗下。
他挑起一側(cè)的眉,火氣煙消云散。
吳棲和他四目相對,她懷疑的環(huán)視了一圈,除了中間的辦公桌,放眼望去都是書,但是李嫂又不像是會騙她的,她皺著眉試探問道。
吳棲“畫室呢?”
怪不得開心成那樣,邊伯賢暗暗哂笑一聲,他張了張嘴,剛想說“右邊”突然惡意閃過,他指了指對面,
邊伯賢“左邊?!?/p>
砰!
吳棲馬上甩上門離開,邊伯賢托著下顎默數(shù)了三秒,果不其然,書房的門再次被重重打開。
他噙著笑懶洋洋的挑眼看去,女孩起鼓著臉,像只鬧了脾氣的貓,憤懣的瞪向他。
她咬牙切齒的磨牙,
吳棲“騙子。”
邊伯賢不再逗她,指了指后面,
邊伯賢“記錯了,在右邊。”
吳棲“我信你的鬼!”
邊伯賢“不信拉倒?!?/p>
邊伯賢淡淡撂下一句,門口安靜了一會兒,吳棲猶豫的握著門板站在原地,看在李嫂的面兒上她還是決定信一信。
她正欲甩上門,里面幽然傳來男人不緊不慢的嗓音。
邊伯賢“再甩門,馬上改成雜物間?!?/p>
吳棲忙狼狽的抵住門板才不至于在最后一秒震耳欲聾的砸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冷哼一聲,手上卻是按下門把手,悄然合上了門。
邊伯賢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不禁勾唇一笑,等他再看向電腦屏幕時才發(fā)現(xiàn)視頻里的員工都一副的驚悚的模樣。
他們都聽到了什么?!
為什么有女生的聲音?!而且這陣聲音又那么有辨識度,只要智商過百都能想到前天來公司的小姑娘,啊這這這…這算不算窺探上司的隱私?
邊伯賢不動聲色收回了嘴角幾不可察的弧度,板著臉繼續(xù)接上剛才的話題,
邊伯賢“從主體立意到語言流暢度,全部都不合格——”
吳棲“啊啊啊啊??!”
隔壁猛地傳來女孩驚喜的尖叫聲,邊伯賢眉心狠狠一跳,好在他威懾力足夠,那些員工只敢在心里放聲八卦,他按了按眉心,忍無可忍的吐出一口氣。
邊伯賢“休息半小時。”
他蓋上電腦,摘下耳機,起身走到走出陽臺。
他掏出煙盒咬了一根,銀色的打火機在手心轉(zhuǎn)了半圈,他開了蓋給自己點上煙。
邊伯賢撐著欄桿吸了一口,繼而熟練的夾回兩指間,他緩緩?fù)鲁霭咨臒熑?,在煙霧繚繞中瞇著眼看向右邊的房間。
窗簾拉了一半,隱約能看到女孩竄動的身影,想起那陣發(fā)自內(nèi)心的尖叫,他輕哼了一聲重新咬上煙。
即使外表裝的再怎么深沉老練,總歸拋不掉她那個年齡的幼稚。
色厲內(nèi)荏罷了。
吳棲一推開門便看到她被整齊擺在兩側(cè)的畫作,距離落地窗的最佳視角處放著了一個空畫架和椅子,房間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寬敞。
不同客廳的冷調(diào)和邊伯賢書房的肅穆,窗明幾凈,配色舒服,角落還放了幾盆綠植和幾個白色雕塑像裝飾,竟然還有一把舒適的吊椅。
當(dāng)她轉(zhuǎn)身看到門旁的架子上放置的成排的工具和顏料的時候,她一個沒忍住直接驚叫出聲,她后知后覺的想到隔壁的邊伯賢連忙捂上了嘴,在原地蹦了兩下才前后在畫室里來回跑了幾圈,最后舒適的陷進那把吊椅。
她晃著腿,抱起旁邊的白色小狗玩偶,笑著戳了戳它的鼻子。
吳棲“怎么辦,我真的太喜歡了?!?/p>
玩偶自然沒有辦法回應(yīng)她,吳棲后仰懶懶靠著椅背,她盯著一處出神,不經(jīng)意間偏頭便看到隔壁陽臺上筆挺的身影。
她猶豫了會兒,放下手里的玩偶慢慢朝落地窗走去,她借著半遮的窗簾擋住自己身體,緩緩探出臉看向兀自抽煙的男人。
即使在家辦公他也穿著一絲不茍的正裝,沒有穿外套,白色的襯衫貼著他背部的肌肉,簡單的剪裁卻將他的身材襯得修長,襯衫衣擺被他扎進深色的西裝褲里顯出肩寬腰細(xì)的身形,令吳棲不得不想回想起他醉酒那晚摟他腰的觸感。
他低垂著頭,劉海分開露出一角眉眼,外面微風(fēng)拂過,吹得他發(fā)尾隨風(fēng)舞動,冷沉的側(cè)顏被光線照的明亮,唇間含著一根煙,正冒著青煙。
吳棲不知道盯著他看了多久,直至他突然收回了撐在欄桿上的手站起身,她才猛地站直了身體用窗簾的擋住了身體。
她盯著灰色的窗簾大腦混沌,胸口不斷的起伏著,她甚至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她再次偷偷探出頭時男人已經(jīng)不在那個位置,她莫名松了口氣,想起方才盯著他犯傻的模樣只想瘋狂唾棄,拜托,那是邊伯賢誒,拿吳世勛威脅她的邊伯賢。
但是她又無法否認(rèn)他將吳世勛當(dāng)成控制她把柄的同時又在幫他,她無力的轉(zhuǎn)身靠向窗戶。
陽光透進窗戶,在地板上留下細(xì)長的影子,她低頭盯著腳尖出了神,混亂的大腦里突然蹦出邊伯賢昨天晚上對她說的那句話。
邊伯賢“吳棲,你永遠(yuǎn)都不要對我說這個兩個字,你只要知道,我對你或好或壞,都是為了利用。”
她如釋重負(fù)的嘆了口氣,突然之間便想通了,他們是互相合作的關(guān)系,無論是他對她的施舍還是對吳世勛伸出的援手都是為了某個任務(wù),只要她幫他完成了任務(wù),那么他們之間便可以兩不相欠。
甚至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