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加速的聲音響起,喬初淺才從最后那一句的愣神中清醒過來,吳世勛要這三天時間,又能改變什么。
扭頭回了別墅,腦袋里更多的是思考怎么和一老一小解釋不在的那三天。
喬景言不用說了,剛剛我已經(jīng)進行了偷聽,所以你就告訴我你要出差三天吧。
小家伙伸出三根短粗的手指,有時候謊言就是謊言,不管怎么費盡心思的去想一個完美的說辭,本質(zhì)都是一樣的,既然如此還不如選擇一個最簡潔的。
喬初淺……
喬初淺無言以對的看著眼前的小家伙,景言這是幫自己找了借口?
喬景言我想你應(yīng)該不會用三天的時間就給我選個后爹。
紅撲撲的小臉說完,轉(zhuǎn)身就跑上了樓,留下她一個人傻愣在門口,當(dāng)然不會。
第二天早上喬初淺才將要去出差三天的事情告訴老太太,老太太一臉反對。
邊老太太公司那么多人,丫頭你沒有必要去的。
就算伯賢不在,可是公司的運作短時間不會出現(xiàn)問題,工作上的事情丫頭只需要監(jiān)督一下,沒有必要親自去出差。
喬初淺奶奶,風(fēng)擎我也是有責(zé)任的。
早就料到奶奶會反對,喬初淺臉上掛著撒嬌笑容,心里卻一點都不想笑,她倒希望是真的出差,真的去幫邊伯賢扛起邊家的責(zé)任,而不是讓他一個人百煉成鋼,去做那個永遠(yuǎn)都不可以倒下的神。
邊老太太你這丫頭,奶奶拿你沒辦法,你說的沒錯,風(fēng)擎是你和伯賢的,去吧,但是你要答應(yīng)奶奶好好照顧自己,帶上伯賢的秘書,艾莎琳達(dá)誰都行,不然你一個人去我總是不太放心。
喬初淺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不想讓奶奶擔(dān)心,她全部點頭答應(yīng),艾莎和琳達(dá)做事有分寸,不會出什么紕漏。
她接下來需要應(yīng)對的就是和吳世勛在一起的72個小時。
既然是要出差,樣子還是要做的,行李箱收拾了一遍又一遍,卻總覺得差了點東西。
喬景言媽咪,這個送給你。
喬景言從背后突然冒出來,攤開的小手掌里變戲法似的多了一只口紅,喬初淺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她又不是去做什么需要展現(xiàn)美色的事情,素顏還嫌招惹麻煩,怎么可能去化妝。
喬景言這不是口紅。
會意了她眼里的意思,小家伙一臉不滿的解釋,
喬景言它的電壓足以麻痹掉一只兇猛的狼。
還是色狼那種。
喬初淺這是電擊棒?
喬初淺有些驚訝的將東西拿在手里,仔細(xì)尋找開關(guān),小家伙見她笨手笨腳的樣子,往后退了一步,免得一會兒不小心自己先變成那只被麻痹電倒的可憐小狼崽。
找到了開關(guān)之后,她眼里的驚訝變成了無限的溫暖,伸手將躲遠(yuǎn)的兒子抱在懷里,
喬初淺景言,你真的長大了,媽咪好開心。
她一直以為他還是個只知道享受大人關(guān)愛的孩子,可是卻突然發(fā)現(xiàn),他小小的世界你已經(jīng)有了保護的人。
原本還有些抗拒的小家伙突然安靜了下來,小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小時候一樣在媽咪懷里拍著,感受著她身上的氣息。
喬景言媽咪,我會快快長大,會幫你和他一起分擔(dān)邊家的責(zé)任。
稚嫩卻已經(jīng)透著篤定的聲音讓喬初淺眼圈有些發(fā)紅,
喬初淺好。
壹號公館
吳世勛坐在陽臺上,任由寒冬的冷風(fēng)不斷吹向自己有些單薄的身體,旁邊的水晶煙灰缸里已經(jīng)有了許多掐滅的香煙。
帶著煙草香氣的煙霧朦朧了天邊皎潔的月光,迷離分不出善惡。
淺淺,我是不是還沒有讓你喜歡上,就已經(jīng)開始先討厭了。
吳瀟一個人在冷風(fēng)里抽煙,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
吳瀟推開陽臺的門走了過來,看見煙灰缸里幾乎都是被半截掐斷的香煙,唇角微微挑起。
上一次哥哥這樣抽煙,是在決定碰不碰毒品的時候。
這一次和毒品一樣讓他糾結(jié)猶豫卻又不得不前行的是喬初淺。
吳世勛你想說什么?
吳世勛扭過頭,冷眼看著自己夜色中有些不清楚的妹妹,從前那個需要他努力保護的天真妹妹,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霄哥,在他身邊已經(jīng)七八年了,可他卻不知道霄哥就是吳瀟。
還真是諷刺。
吳瀟你后悔碰毒品嗎?
吳瀟當(dāng)做沒有看見他眼底的復(fù)雜,斜身有些慵懶的靠在陽臺的扶手上,
吳瀟爸媽生前最痛恨的就是毒品,如果知道我們兄妹做了他們最痛恨的生意,不知道會不會從地下蹦出來掐死我們。
吳瀟從懂事開始我們家里的擺設(shè)就多和禁毒宣傳有關(guān),爸爸媽媽第一次對我們進行深刻的教育也是義正言辭的說一輩子都不許碰毒品,那是害人的東西。
吳瀟他們沒說錯,毒品就是害人的,害死了他們!
嘲弄的語氣帶著極力壓制的痛苦,她本該美滿的世界就那么突然崩塌了,是毒品害的。
既然毒品這么可怕,這么害人,憑什么只有自己是那個受害者!
吳世勛別說了。
吳世勛將手里燃著的香煙狠狠捻滅在煙灰缸里,眼底的深沉壓住了月色的皎潔,像是一層厚重的烏云,籠罩了整個天際。
吳瀟為什么不能說,你其實是后悔的對嗎?
這樣的他讓人覺得可怕,可是吳瀟卻依舊笑容滿面,
吳瀟哥,你睡不著的時候總是害怕爸爸媽媽知道你在做的事情后會責(zé)怪你,你害怕自己的手上復(fù)仇的同時也沾染了太多無辜的鮮血。
吳世勛我讓你別說了!
吳世勛從陽臺上下來,伸手捏住了她纖細(xì)的胳膊,力氣之大,她眉頭疼的皺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失控,連忙松開了手掌,憤怒的語氣變成了頹廢的低沉,像是想求得短暫片刻的解脫,
吳世勛別說了。
吳瀟將他抱住,如同小時候在床底下躲避惡魔槍口一樣,緊緊的摟著他的腰。
吳瀟吳世勛,我會一直陪著你,如果你不愿意沾染太多的血,就讓我來,你心里的愧疚,我來扛。
吳世勛你在說什么?
吳世勛一愣,眼里多了一抹困惑。
吳瀟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最親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彼此。
哪怕是喬初淺也不行。
心底莫名生出一抹異樣的慌亂,他一把推開她,
吳世勛以后我的事情你不許插手。
不管她以前是不是霄哥,以后只能是她天真善良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