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有點(diǎn)太自私了?
吳世勛沒有拒絕,將外套穿回自己身上,拉好拉鏈,希望能讓她的體溫和味道多殘留一會兒。
喬初淺天越來越黑了。
沒有了困意,喬初淺干脆從帳篷里走了出來,睡前還有很多繁星,可是現(xiàn)在整片夜幕都是全黑的,那種黑連空氣都會變得壓抑。
吳世勛黎明前的黑暗。
吳世勛看著她的臉,他在等日出,天邊的太陽肯定會生起來,可是他人生中的太陽卻不知道下一刻是升起還是永遠(yuǎn)的黑暗。
吳世勛淺淺,太陽出來的那一分鐘,把你心里屬于邊伯賢的位置空出來好嗎?
給他一個機(jī)會,哪怕只有一分鐘或者一秒鐘,讓他和邊伯賢一樣,站在同樣的距離外公平競爭。
和他期盼甚至是懇求的目光對視到一起,喬初淺竟然不知道怎么拒絕,正當(dāng)努力想措辭的時候,吳世勛已經(jīng)替她做了回答。
吳世勛你不說話就算當(dāng)做默認(rèn)了,謝謝。
喬初淺……
喬初淺嘴巴動了動,索性不說了,72小時已經(jīng)給了,這一分鐘又能如何。
將目光投向東方,黎明前的黑暗如果不是他們身邊有火堆的光芒點(diǎn)綴,真有一種馬上就要被黑暗吞噬的感覺。
漆黑的天幕被一道金色的光暈割開一道口子,將吞噬一切的黑暗打破,一點(diǎn)點(diǎn)的擊退。
喬初淺眼都不敢多眨,生怕錯過眼前的美景,日出真的很美。
吳世勛你知道黑夜最大的敵人是誰嗎?
吳世勛站在她身邊,目光也是緊緊的注視著一點(diǎn)點(diǎn)生起的太陽,眼底的期待和希望忽明忽暗,想要用盡全力去期待,又害怕期待過后的結(jié)局是失望,用盡了全力的人不知道該拿什么來面對失望過后的殘喘繼續(xù)。
喬初淺太陽?
喬初淺潛意識直接替她做了回答,等著他說答對了之類的話,可是等了很久卻沒有回答。
忍不住側(cè)過頭,
喬初淺不是太陽嗎?
太陽的出現(xiàn)驅(qū)走了黑暗,應(yīng)該是宿命的敵人才對。
吳世勛搖了搖頭,唇邊笑容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恍惚,有些落寞,
吳世勛太陽是黑夜的朋友,因?yàn)樗共艜芯融H,喬初淺,可不可以做我的太陽?
她是那個唯一可以讓自己從黑暗中掙扎出來的人,他等待了太久的太陽。
愣了幾秒,喬初淺從深情的詢問中回過神來,
喬初淺對不起,我不能答應(yīng)你。
吳世勛……
明明已經(jīng)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明明已經(jīng)勸誡過自己不要用盡全力的去期待,可卻無力控制,心那么痛,那么無力。
吳世勛其實(shí)黑夜的每一秒鐘都在期待著太陽。
可是他的太陽始終沒有等來。
新升的太陽應(yīng)該是溫暖充滿希望的,可眼前的他憂郁到讓她都開始跟著懷疑人生,喬初淺抿了抿唇角,
喬初淺吳世勛,我沒有辦法回應(yīng)你的感情,不管是一分鐘也好,還是72小時也罷,很抱歉。
和邊伯賢糾纏了十年之久,不是她的72小時就能敵過的。
吳世勛可我不會放棄。
吳世勛迅速收回目光,臉轉(zhuǎn)向一邊,平穩(wěn)篤定的聲音完美的掩飾掉了眼角的濕潤。
一滴淚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輕輕滑落,被冷風(fēng)吹散。
喬初淺那是你的事。
喬初淺知道這樣的回答很無情,可感情就是不能勉強(qiáng)的東西,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泥帶水的拒絕。
回到汕北市中心已經(jīng)是下午了,喬初淺看著馬路邊上的風(fēng)擎大樓,轉(zhuǎn)頭朝著他說道,
喬初淺能不能停車,我?guī)闳€地方。
車子停下來,她拉開車門下了車,有從大樓里走出來的員工見到跟在她身邊的吳世勛一個個眼睛都直了,總裁夫人怎么和這個追求者在一起了?
還這么大膽直接的去了公司。
吳世勛你要帶我去干什么?
吳世勛眉頭微微攏起,腳步卻沒有遲疑的跟上。
艾莎淺淺?總裁夫人。
艾莎見到兩人從電梯里出來,整個人一愣,然后才語氣沉靜的喊了一聲總裁夫人。
喬初淺唇角扯出一抹安撫的笑容,推開邊伯賢辦公室的門走了進(jìn)去。
吳世勛你帶我來看邊伯賢的辦公室?
吳世勛唇角嘲諷的挑起,風(fēng)擎總裁的辦公室,他并沒有興趣。
喬初淺不是,你帶我去看日出,我想還你一次日落。
按下百葉窗的按鈕,大樓外面的景色就立刻收入眼底,尤其是西邊火紅的夕陽。
吳世勛后背瞬間變得僵硬,神色黯然的讓人有些心疼,
吳世勛你這是再告訴我,我們不虧不欠。
他送一個日出,她還一次日落。
喬初淺你如果想這么理解也可以,風(fēng)擎是汕北看日落最好的位置,而在這間辦公室里,我看過最美的日落,不過不是你現(xiàn)在所站的位置,吳世勛,好的風(fēng)景不一定會每天出現(xiàn),可是只要心里有那個陪你看風(fēng)景的人,風(fēng)景就一直在。
喬初淺很抱歉,我以為我可以答應(yīng)你給你72小時的時間,可是我突然覺得根本沒有必要,陪我看風(fēng)景的那個人是邊伯賢,不是你。
喬初淺直視著他黯然的雙眸,傷人不是她想做的,可是卻沒有其他辦法可以讓眼前的人從錯誤的迷惘中清醒過來。
喬初淺不管他現(xiàn)在在不在我身邊,我心里的位置一分鐘一秒鐘都沒辦法騰出來。
過去的整整24小時,讓她更加意識到邊伯賢在她心里多么重要。
他帶她看日出,可她腦子里一再閃過的是邊伯賢開了半夜的車只為了解釋艾莎的事情,是邊伯賢和自己在里面休息室里相擁看日落的畫面。
喬初淺我愛邊伯賢,不僅僅是十年多的時間,也不是一見鐘情的心動,而是除了他,我不想和任何男人揪扯后半輩子。
哪怕和邊伯賢在一起,她還是會時不時的受傷,她都不愿意去接受其他所謂的幸福。
吳世勛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極力控制的情緒終于在憤怒中失控了,帥氣的五官像是染上了冰冷的霜,鋒利的唇瓣開啟,沉聲逼問
吳世勛如果有一天邊伯賢成了別人唾棄的對象,你還會想著一輩子和他在一起嗎?
喬初淺我愛的也從來不是汕北的神。
喬初淺這一次沒有退縮,目光無懼的迎上,
喬初淺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只要他是邊伯賢,就是我愛的人。
心被狠狠的刺穿,吳世勛松開她的胳膊,后退一步,只要是邊伯賢,就是她愛的人。
吳世勛有些蒼白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抹冷酷的笑意,語氣更是冷的嚇人,
吳世勛那我就毀了邊伯賢!
只要這個世界上沒有了邊伯賢,她就會看到他的好,就可以取代那個人的位置!
喬初淺吳世勛,你想做什么?
喬初淺心里有些慌,為什么她有種感覺,邊伯賢去做什么事情,人在哪兒,吳世勛都知道,甚至有可能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