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晗哪里敢這么認(rèn)為,自是連連否認(rèn):“母親說笑了,兒子尚無官身,哪里敢自視甚高?!?/p>
“那你是何處覺得不合心意了?”吳大娘子今日還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按理來說,如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作為大娘子,別說是自己親生兒子的婚事了,就算是那些個庶出子女的婚事,她也有著絕對的話語權(quán)。
不過,六郎是她的獨子,她自然是一心一意為了他著想的,就連在婚事上,也想著能夠挑個讓他們母子倆達(dá)成一致的姑娘,如此也便不算委屈了六郎。
梁晗故作沉吟了片刻,隨即猶豫著道:“母親既問起,那我便直說了。
說實話,母親的眼光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不過,兒子寒窗苦讀多年,也并不是為了有個官職可做,心中多少還是有一些抱負(fù)在的。
顯國公府勛貴之家,何其顯赫,可是,兒子以科舉入仕,日后想要走的是文官清流的路子,若是再和勛貴之家結(jié)親,身上來自勛貴的印記就再也別想洗掉了,只怕這輩子的前途有限吶?!?/p>
吳大娘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細(xì)細(xì)想來這話,又覺得的確有幾分道理:“那你的意思是,你結(jié)親的對象便只能從文官中去尋摸了?”
吳大娘子聲音里帶出來了些不樂意,梁晗自然也聽出來了:“母親,從勛貴改換門第成為清流,是咱們家?guī)状讼胪瓿啥赐瓿傻男脑浮?/p>
就連父親,也不正是因為大哥讀書好才對他更偏疼幾分嗎?
您仔細(xì)想想,咱們家在清流這邊沒什么人脈,我若是能得岳家?guī)头龅脑挘蘸蠊偻径〞叩酶h(yuǎn),如此一來,府中的這爵位落到哪里,還需要再多說嗎?”
要說吳大娘子最在乎的,除了梁晗這個兒子,便是伯府的爵位了,尤其是那個庶長子,簡直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有一度她都甚至想過,若是六郎無法襲爵的話,哪怕這爵位又被官家收回去呢,也總比落到那庶子頭上的好。
現(xiàn)下聽梁晗這么一說,可算是不偏不倚地說到了吳大娘子的心坎兒上,不過,她也有些為難:
“可是,咱們家和清流文官那邊一向沒什么來往吶,我也不清楚哪家的姑娘更好,也就是你上學(xué)的盛家的姑娘還能熟悉幾分,要是娶進(jìn)來一個面兒上光的,豈不是耽誤了我兒一輩子?”
說到這兒,吳大娘子輕輕“咦”了一聲:“說起來,盛家倒是也可以考慮一二,還有余老太師家的兩個孫女,算了,一個潑辣一個軟弱,不提也罷?!?/p>
梁晗在一旁卻是聽得眉頭一皺:“盛家?不行不行,盛家叔父雖然官聲清廉,因著一手好字在文人中又頗受追捧,可是盛家還沒說親的三位姑娘,在學(xué)堂里我也都是打過照面,一向當(dāng)做自家妹妹來看待的?!?/p>
吳大娘子不以為然:“什么自家妹妹?又不是親的,要說妹妹,后院那幾個才算是呢。
不過,盛家三位姑娘,四姑娘是庶出,身份太低;六姑娘雖然由老太太教養(yǎng),但是年齡小了點兒,也就剩下一個嫡出的五姑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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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感謝今天的花花??,今日份的加更已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