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魘醒來之時,蓮花塢的天已經(jīng)黑了,溫魘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一愣:“這是哪啊,啊,晚吟哥哥,對對對,我來蓮花塢了,一定是這兩天沒睡好腦袋呆木了?!?溫魘揉了揉自己睡得發(fā)痛的腦袋低聲嘀咕道。
“溫姑娘,溫姑娘,你醒了呀,我可以進(jìn)去嗎?”門外傳來一聲女子溫婉的聲音。
溫魘連忙下床將門打開,只見江厭離手捧一散發(fā)噴香味道的食盒走進(jìn)來:“阿澄說你中午累睡著了,飯都沒來得及吃,千叮萬囑讓我晚上給你來送點吃的,我約莫你現(xiàn)在差不多醒了就來了,怎么睡得還安穩(wěn)嗎?”
溫魘聽后臉頰微紅笑了笑道:“近日我一路奔波,實在是乏的緊了,讓這位姐姐見笑了,多謝這位仙子姐姐了,仙子姐姐可知晚吟哥哥去哪了嗎?”
江厭離莞爾一笑道:“他和阿羨讓父親叫去考核了,約莫一會就能回來了,溫妹妹不必如此客氣,跟阿澄一樣喚我阿姐就好?!?
溫魘聽后臉頰更紅了:“原來姐姐是厭離姐姐啊,姐姐喚我魘兒就好了,我父親兄長他們都是這么叫我的?!?/p>
江厭離看著燈光下的溫魘愈發(fā)的絕色,心想不愧是讓自家弟弟心心念念的可人:“好了魘兒,快來吃飯吧。嘗嘗阿澄阿羨最愛喝的蓮藕排骨湯。” 說罷從食盒里掏出一碗滿是排骨的湯。
“哇,謝謝阿姐,真的很好喝?!睖赝駠L了一口后露出兩個酒窩甜甜一笑,“魘兒慢點喝,廚房還有很多的?!?江厭離大概是看出來溫魘真的餓了,輕笑道。
當(dāng)江澄考核完后都沒來得及告別火急火燎的往溫魘處跑去時,云夢弟子圍繞在魏無羨旁邊嘀咕道:“少宗主這么急是要去見少夫人嗎?”
魏無羨哈哈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走,明天花朝節(jié),今晚集市一定有很多好酒,咱們不醉不休?!?說罷一群少年成群結(jié)隊的向外走去。
當(dāng)江澄走到溫魘房門口時,只聽見溫魘說道:“阿姐,云夢有沒有梅子糖啊,我一直都隨身攜帶一包的,可是吃沒了,我這一路走來也沒有賣的?!?/p>
江厭離此時正在給溫魘梳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道:有啊,那梅子糖酸澀異常,你倒是愛吃,明日正好是云夢的花朝節(jié),我讓阿澄帶你去逛逛?!?/p>
江澄此時邁入房門見到在燭燈下溫魘散著一頭長發(fā),精致巴掌大的小臉在一晃一晃的,而江厭離在背后一臉笑意吟吟的給她梳著頭發(fā)。
“阿姐,你也在啊?!甭牭浇蔚脑挘瓍掚x笑道:“阿澄結(jié)束了啊,看看魘兒的頭發(fā)多美啊?!?/p>
“晚吟哥哥,那邊有我特意忍住饞嘴給你留下的阿姐做的排骨湯哦,你快去嘗嘗?!皽佤|說道。
“知道了傻子,以后不必給我留,我隨時都能吃到的?!?江澄邊柔聲說道邊走向桌子拿起碗喝, “可是晚吟哥哥用的是我剛用過的碗和勺子欸。” 溫魘心想,小巧的臉上浮現(xiàn)出幾絲紅暈,殊不知這一幕落在江澄眼里顯得愈發(fā)誘人。
第二日清晨,隨著咚咚咚的敲門聲,魏無羨的聲音出現(xiàn)在門外:“永寂妹妹,你醒了嗎,永寂妹妹?!?“魏無羨你能不能小點聲,這萬一還在睡著,不得讓你嚇一跳?!苯卧谂缘吐暢庳?zé)道。
溫魘在屋內(nèi)聽到二人對話嘴角泛起微笑,插好鳳凰花發(fā)簪后起身去開門。溫魘今日身著一身淡紫色長裙,外袍著一身深紫紗,顯得整個人妖冶般的美麗。
魏無羨的目光在二人淡紫色長裙和江家紫色衣袍上游走道:“怎得今日穿的如此般配,嘖嘖嘖?!?溫魘聽后霎那間小臉通紅,而江澄怒罵:“魏無羨,你再胡咧咧小心又被罰跪?!?說罷魏無羨嘻嘻哈哈的轉(zhuǎn)身就跑。
江澄輕咳一聲掩飾情緒:“魘兒走吧,父親和母親還在等我們用餐?!?二人并肩而行,清晨的陽光打在二人身上,如同二人在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一般。
大廳上,江楓眠看著并肩而來的兩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溫魘請江宗主安,請江夫人安?!睖佤|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禮。
江楓眠剛要說話,虞紫鳶搶先道:“起來吧,既是阿澄的朋友便不必如此多禮了?!币娪葑哮S并沒有開口為難,剩下的人皆松了口氣。
而虞紫鳶對溫魘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就連自己都有所驚訝,難道是因為她昨日的措辭,還是因為探子來報說溫魘并無錯事反而積極行善,又或許是她一句又一句的江夫人?虞紫鳶自己心里都搞不清楚。
“魘兒嘗嘗這個清炒,怕你吃不慣云夢的辣,阿澄特意囑咐廚房做的。”江厭離將一塊清炒夾入溫魘碗中, “謝謝阿姐。這個很好吃,魘兒很喜歡?!睖佤|將一口小炒吞下說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永寂妹妹,你叫我?guī)熃闶裁??”魏無羨聽罷稱呼后一口辣椒直接嗆進(jìn)嗓子道, “阿姐啊,有什么不對嗎?厭離姐姐讓我這么叫的啊。” 溫魘一頭霧水的問道。
“你怎么能跟江澄叫人的稱呼一樣的,那可是只有云夢少夫人才...?!蔽簾o羨正想繼續(xù)說下去,此時虞紫鳶一道冰冷的目光就瞪過來,魏無羨趕緊低頭扒拉飯。
溫魘緊忙低了低頭,用吃飯來掩飾尷尬,突然碗中多出個扒好的大蝦,抬頭看著江澄在給自己扒第二只,“看我干嘛啊,吃飯啊,今早新鮮打撈上來的?!?看著江澄這一舉動,江厭離眼底止不住的笑意。
“永寂啊,今日是我們云夢的花朝節(jié),晚飯后讓阿澄帶你去玩玩?!苯瓧髅邔⑼肟攴畔抡f道, “魘兒謝過江宗主。”溫魘放下碗筷行禮道。
晚飯后,蓮花塢門前,“喏,這個給你的,一次別吃太多,吃多對身體不好。”江澄從懷中掏出一大包梅子糖,“也不知道那么多甜糖,怎么就愛吃這如此酸澀的糖?!苯梧止镜?。 “謝謝晚吟哥哥,我知道啦?!睖佤|吐了吐舌頭說道。
云夢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好不熱鬧,溫魘像只野兔一樣穿梭在人群中,拿起來這個看看,又拿起來那個玩玩,溫魘本就生得好看,再加上嘴甜,更多的攤主主動向溫魘介紹記得的東西。
到人多的地方,江澄將她緊緊護(hù)在自己臂彎下,不讓人流擁擠到她,近距離的接觸讓江澄更直接聞到她身上的鳳凰花香,而溫魘此時專注于看大街上的熱鬧,并沒有注意到江澄此時炙熱的目光和愈發(fā)急促的呼吸。
“晚吟哥哥,晚吟哥哥,你看這個花燈好好看,我們今日放這個燈吧” 只見溫魘拿起一個鳳凰花樣式的花燈?!肮媚锖醚酃獍?,這鳳凰花燈與你身邊的小情郎一起放定能甜甜蜜蜜?!睌傊餍σ饕鞯恼f道。
溫魘張口欲解釋,“你喜歡就好。”江澄打斷了她的話說完轉(zhuǎn)身將銀子扔在攤位上?!白甙桑?guī)闳シ艧?。”江澄說道。
看著二人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 “當(dāng)真是一對璧人啊,老身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精致的女子”攤主心想道,大概是太過于驚艷了,以至于很多年后攤主仍一眼就認(rèn)出這女子。
當(dāng)他們來到河邊時,河邊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江澄找個人少安全的地方,將溫魘護(hù)在里面,二人將鳳凰花燈放入水中,同時閉眼許愿,過了一會,江澄睜眼看向旁邊還在閉眼許愿的女孩,嘴角泛起微笑。
回去的路上,溫魘一直纏著江澄,“哎呀晚吟哥哥你就告訴我唄,你許的什么愿呀?!?“才不告訴你,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币宦返幕粲痴罩鴥扇嘶丶业穆?。
如果此時愿望可以說出來的話,雙方的答案驚人的相似。
“你許的什么愿?”
“和你的歲歲又年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