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一聲尖叫打破了午夜云深不知處的安靜,只見溫魘面色蒼白滿身冷汗的從噩夢中醒來。
自從廟會回來,溫魘整日都在做一個夢,夢的起因經(jīng)過夢醒時分都記不得了,只記得最后岐山和蓮花塢全是尸體,水都被染紅了,她和江澄站在對面兩兩相望,而自己的心痛的仿佛無法呼吸。
第二日清晨 江澄居所門口
江澄每日起的都比魏無羨早,今日江澄拉開門,發(fā)現(xiàn)溫魘站在自己院中,一身素白的長裙,上面附著一層粉紗,一頭長發(fā)用著自己每日都帶的鳳凰花簪挽著。
溫魘正望著眼前的樹發(fā)呆,只覺得肩上一沉,一件淡紫色外袍披在自己肩上,腰上一緊,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江澄從背后摟住溫魘,將自己的下巴搭在溫魘的肩膀上厲聲道:“怎么一清早就穿這么少,還在外面站著,萬一凍壞了怎么辦?” 江澄邊說著邊咬了口溫魘的耳垂。
溫魘嬌笑道:“晚吟哥哥起來了啊,晚吟哥哥,你快松開我,我要跟你說事?!?/p>
江澄聽后依依不舍的放開了懷里的嬌軀道:“魘兒怎么了?” 溫魘看著江澄說道:“晚吟哥哥,我要走了,我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家,父親和兄長該惦記我了,你的聽學(xué)明日也結(jié)束了,你也快要回去了。”
江澄聽后一把將溫魘摟進懷里道:“這么快就要和魘兒分別了,你自己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將清心鈴掛著,一般邪物不會靠近你的。”
其實還有一層意思江澄沒說,世人皆知清心鈴乃云夢江氏直系親屬所佩,而世人見過溫家大小姐的人又少而少之,當(dāng)看見清心鈴時,自然就知道這是云夢江氏的人,自然不會對她動心思。
早飯后,溫魘與藍曦臣告別后便飛快向岐山行去,溫魘不知怎的,從離開云深不知處起,心就開始特別慌張,因為溫魘不會御劍,姑蘇和岐山又不近,溫魘只能像普通人一樣陸水交替轉(zhuǎn)。
半月后 云深不知處
“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不好了,溫氏派人攻打上來了。”只見一門生飛快地向寒室跑去,藍曦臣連忙拿起朔月開門道:“你說什么”
門生道:“大公子,溫氏帶人攻打上來了,宗主已經(jīng)去應(yīng)戰(zhàn)了,宗主說讓大公子帶著藏書閣古籍先走?!?“父親都應(yīng)戰(zhàn)了,我怎能獨自走?!彼{曦臣拔劍就要往山下沖去。
“曦臣,聽你父親的,藍氏必須留你。”藍啟仁從門口進來說道,“叔父!” “不必再說了,這是宗主的命令。”藍啟仁堅決說道。
“曦臣遵命?!彼{曦臣說罷向藍啟仁磕了幾個響頭后轉(zhuǎn)身離去。
而此時的云深不知處山下,青蘅君剛解決完前面的溫氏修士,并未來得及看見身后敵人,被身后敵人一把刺中了心脈,血落下來滴在麒麟血玉佩上,“父親”藍忘機飛速跑過來接住了搖搖欲墜的青蘅君。
“全體撤回后山”藍啟仁大喊道,藍氏門生門聽到后掩護著藍忘機等人撤退。
風(fēng)淵谷
女子看見身上的麒麟血玉佩道:“不好,魘兒有生命危險?!迸幽闷鹱雷由系姆盍四钪湔Z,轉(zhuǎn)眼見消失在屋內(nèi)。
而此時溫旭帶著人追進后山之時,卻被一屏障阻隔在外,溫旭隨手抓起一個未逃進去的門生道:“說怎么進去” 那門生強硬的說道:“我就算死,也不會告訴你?!睖匦褚粍α私Y(jié)了門生。
抓起蘇涉道:“你說。” 蘇涉顫抖道:“抹額,抹額能打破結(jié)界?!?只見旁邊一門生罵道:“蘇涉你個叛徒,藍氏養(yǎng)育你這么多年,你就這么背叛藍氏?!?/p>
溫旭一把抓起此門生向后山喊道:“還不出來,我就把這忠心耿耿的門生殺了?!?說罷溫旭剛欲動手,藍忘機從后山走出來冷聲道:“放了他。” 那門生見此喊道:“二公子,你快進去,藍氏養(yǎng)育我多年,我死不足惜。”
溫旭哈哈笑道:“好一出情深似海,來人,將藍忘機兩條腿打折?!?溫氏眾人將藍忘機擒住,對著一條腿下手后,正欲打折另一條腿,只見劍光閃過,擒住藍忘機的兩個溫氏修士已斃命。
“大膽溫氏,如此放肆,誰給你們的膽子在云深不知處殺燒搶掠?!敝灰娨簧碇滓屡犹Χ鴣恚g別著一麒麟血玉佩。
“母...母親”藍忘機一臉震驚的說道,“呦,這是誰啊,也來送死來了?”溫旭一臉猖獗道。只見藍夫人從懷里拿出一塊帶有太陽紋的令牌甩給溫旭。
溫旭看后驚恐說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有我溫氏最高指令牌?” 藍夫人將藍湛護在身后道:“這是你爹當(dāng)年跪在我門前求我救你妹妹的信物,我以此令牌命令溫氏全體撤出云深不知處,滾?!?/p>
溫旭雖不甘心但面對最高指令牌無法抗拒的威嚴,溫氏族人,無論何人,違反此令,必須死?!俺贰睖匦駩汉莺莸囊е老铝顜е娙穗x去。
藍夫人看著溫氏離去的背影,轉(zhuǎn)身對蘇涉冷聲道:“我并不想殺你,但我以姑蘇藍氏宗主夫人之位,將你逐出藍氏,此后你與藍氏恩斷義絕。”
藍夫人說后轉(zhuǎn)身將藍忘機扶起來道:“母親來晚了,湛兒,你可還好?讓母親看看。” 藍忘機眼眶含著眼淚道:“母親,忘機無事,母親去看看父親吧,父親被刺中了心脈?!?/p>
當(dāng)藍夫人扶著藍忘機進入后山之時,青蘅君靠在藍啟仁身上奄奄一息,藍啟仁此時臉上已是老淚縱橫,見到藍夫人進來眼里滿是震驚。
“讓我看看?!彼{夫人將藍忘機放在一旁轉(zhuǎn)身向青蘅君走去,“千兒,是你嗎?你終于肯見我了。”青蘅君此時已然是瀕死之際,眼前已經(jīng)看不清東西,藍夫人嘆了口氣道:“湛兒,助我救你父親?!?/p>
藍夫人割破手指畫出一陣,自己坐在中間,讓藍忘機和青蘅君各坐一邊,將自己血滴在二人額頭,口中念到:“以我為媒,換親如歸,換!” 只見從藍夫人身上散開大量的靈力波動,緩緩飛向身旁二人。
藍啟仁見此已然泣不成聲,閱遍藏書閣書籍的他怎能不知,自己兄嫂現(xiàn)在以自身靈力為祭,至親摯愛為雙陣眼,此陣一開,再無停止可能,以自身全部修為靈力甚至生命逆天而行,令至親摯愛完好如初。
“兄嫂!”藍啟仁滿臉淚痕的喊道,無論從前他怎樣怨恨眼前這個女子,怨恨他毀了自己兄長的一生,看見此景藍啟仁心如刀絞。
“啟仁,多謝你多年來對渙兒湛兒的養(yǎng)育之恩。”女子溫柔笑道,轉(zhuǎn)身看向身邊緩緩醒來的青蘅君。
“千兒,不要千兒?!鼻噢烤粗矍皳磹叟佑么私g(shù),瘋狂的搖著頭,“你我從此,兩不相欠?!彼{夫人話落后向地上倒去,陣法因吸取祭品全部修為圓滿成功。
青蘅君抱著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藍夫人哭喊道:“千兒,你醒醒千兒,你還要讓我再失去你一次嗎?”而藍忘機怔怔的望著母親,母親誆他入陣,實則散盡全部修為將自己的傷補好,而母親又要離開自己了。
“兄長,兄長,兄嫂還有脈搏,快帶回冥室。”藍啟仁在一旁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