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都沉默了一下，李楷燦看著首爾深邃的夜，盯著那難得的星閃，驀地想起十歲那年沈慕慕眼底的光芒璀璨，連著漫天星子，都比不上分毫。

“沒事的話，掛了吧，你早點休息?！?/p>

他還是很有自覺地退回了分寸感的界限，可沈慕慕?jīng)]依。

她一向是個恃寵而嬌的人，尤其是李楷燦承認(rèn)過喜歡后，沈慕慕就覺得大膽一點好像也沒事。

哪怕萬一李楷燦其實很煩她這樣也沒事，總之不要越來越遠(yuǎn)就好。

“有事——我睡不著，最近失眠。”

少女的尾音拖了拖，百轉(zhuǎn)千回的可憐委屈，李楷燦沉默了下，突然有點想笑。

不管她這話真實性的事，他只是單純覺得，這樣撒潑打滾的樣子，嬌蠻得簡直可愛到犯規(guī)。

見李楷燦還沒說話，沈慕慕有點急了：“你哄我一下，李東赫你聽到?jīng)]！”

“嗯，聽到了大小姐，”李楷燦真的沒忍住笑出了聲，“空調(diào)溫度別開太低，去床上躺好，留盞小夜燈，你東哥在線哄睡?！?/p>

沈慕慕耳尖燙了起來，老老實實聽話躺好，小聲嘟嘟囔囔：“你最近怎么總給我起外號……？”

從小股東到大小姐，有一說一，沈慕慕聽得略有些臉紅心跳。

好吧，其實是滿臉通紅心狂跳。

就很奇怪，以前沈慕慕聽李楷燦怎么叫自己都挺無感，從便利店那天莫名其妙成為他“太太”起，她就開始覺得自己不對勁了。

沈慕慕覺得自己有點齷齪，人家當(dāng)時把自己當(dāng)朋友，自己對李東赫心懷不軌。

耳邊是李楷燦溫柔的歌聲，沈慕慕翻了個身，感覺自己又清醒了一點。

每次聽李楷燦唱歌都越來越專注這事，沈慕慕倒沒和人說過，畢竟聽著那樣的天籟她倒頭就睡，好像也是不太禮貌。

“……東哥，嘮個嗑吧，你唱歌我不想睡?！?/p>

“怎么，還想爬起來和我合唱？”

“倒沒有。”

我只是聽你聲音，就在想你前幾天說喝醉了上床這件事。

好像完了，我還真有點……想睡你。

但這虎狼之詞沈慕慕不敢說。

“嗯對了，我特地去看了下你科切拉的直拍，挺辣啊小丫頭?！?/p>

沈慕慕臉騰地一熱，不知該作何應(yīng)答。

臺上那會是扭盡興了，下了臺，她就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親近的人的調(diào)侃了。

但凡是換成隊友或者羅渽民她都已經(jīng)開始兇人了。

可這是李楷燦啊。

“害羞了？”李楷燦的語氣斂了些調(diào)笑。

“……你是不是，吃醋了？”

沈慕慕腦瓜子突然開了竅，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嗯，終于看出來了？”

“我，我又不是傻……不好意思，我好像是有點遲鈍?！?/p>

沈慕慕當(dāng)練習(xí)生被那么多人喜歡過，也沒正經(jīng)明白過什么是愛，和蔡徐坤談了個戀愛，也只是淺嘗輒止。

感情白癡還是那個白癡，李楷燦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

其實沈慕慕對愛情不敏感，按理來說，還有他一口鍋要背。在沈慕慕身邊的桃花沒有人開得過三天，就指定會被李楷燦的存在嚇退，他那時候就沒想過要沈慕慕懂愛情。

現(xiàn)在好了，因果報應(yīng)，全苦了他自己。

“我和蔡徐坤現(xiàn)在就是朋友，沒有別的意思了，曖昧下頭后就覺得，可能當(dāng)時也沒有那么喜歡吧。”

李楷燦后知后覺他們當(dāng)時分手有自己一大部分責(zé)任，而沈慕慕最討厭別人騙她，其次是挑撥離間，他兩頭全占。

所謂的為她好，在李楷燦放下抵觸，發(fā)現(xiàn)蔡徐坤對她其實很細(xì)致體貼后，顯得有點可笑。

“慕慕。”

“嗯，沒睡呢——但我有點困了?！?/p>

“等你回來我也有事要和你說?！?/p>

“好，我知道了……”

沈慕慕的聲音有點黏糊起來，大概是真的有點困了。

李楷燦沒說話，只是看著宿舍客廳外的星空，想起他們大半夜練習(xí)完跑到公司頂樓看星星的事。

“李楷燦！以后要大紅大紫——”

沈慕慕站在天臺邊，手?jǐn)n成喇叭狀在嘴邊大喊著。

“沈慕慕，要快樂要健康！”

他們笑彎了眼睛，腦袋靠在一起看著一如今夜般燦爛的夜空。

首爾很久沒有過這么月明星朗的夜晚了。

“pabo，要快樂，要健康?！?/p>

李楷燦低聲開口，生怕打攪沈慕慕睡眠。

電話那頭的人已然沉沉入睡，回應(yīng)他的是清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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